去边疆前一天,阮瑶照旧假装去上班。
实际还是去买买买。
买来的东西放到知青办,然后磨蹭到日落西山才回家。
阮保荣如平时一样,下班后和大院的人一起回家。
其他人明显感觉到他今天心情很不错,便打趣问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好事。
阮保荣连忙说没有,嘴角却控制不住往上扬起来。
今天黄主任跟他说,等成了一家人,他就向厂长推荐他当车间的副主任。
当了一辈子工人,没想到临老还能混个小官当当,让他怎么能不高兴?
只是这事暂时还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众人看阮保荣不愿意说,也没有继续追问,大家说说笑笑回到家属大院。
在家属大院门口,一行人撞上了同样“下班”的阮瑶。
阮保荣端着父亲的架势,训话道:“怎么现在才回来?作为女人就应该勤奋贤惠一点,下班后早点回来做家务活,要不然以后嫁人了,婆家肯定要说我们没有教好你!”
阮瑶看煞笔似的,嘴上却乖巧道:“我知道了。”
阮保荣看她听话很满意,加上今天黄主任跟他打了包票,这会儿早已想不起前天晚上那点不安。
女人就应该依附男人而活,还想跟男人平分半边天,简直是痴心妄想。
就在这时,里头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
“大志你快告诉妈妈,这肮脏东西到底是谁拿给你的?”
众人走进大院,只见房文丽手里拿着一张纸,正在询问她的傻儿子黄大志。
黄大志小时候烧坏了脑子,智商就跟四五岁的孩童一样,平时老喜欢过来这边的大院玩。
这会儿黄大志流着口水,痴傻笑着:“呵呵……不知道。”
房文丽气得浑身哆嗦,但还得哄着儿子:“好孩子,你再想想,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人把这种东西拿给你的?”
阮保荣自从得了黄主任的话,心里已经把自己当成黄大志的岳父,这会儿看到这情景,他自然是要过去问一声。
于是他迈着脚步走过去问道:“房大姐,大志怎么了?”
谁知房文丽还来不及回答,黄大志一个回身,看到阮保荣身后的阮瑶,顿时眼睛一亮,撒腿奔跑过去,然后一把抱住了——
阮保荣。
阮保荣被吓了一跳,但随即笑了起来,眼角的鱼尾纹堆成一团:“好孩子,你就这么喜欢叔叔啊?”
黄大志朝他伸出手:“诗歌,给我诗歌。”
这个丑大叔后面的漂亮姐姐告诉他,只要跟这个丑大叔要诗歌,他就会给他大白兔糖吃。
阮保荣一脸懵:?什么诗歌?
只是不等他反应过来,一声河东狮吼从黄大志身后暴起:“好啊,好你个阮保荣,原来是你把这艳诗给大志的!”
“你这丧天良不要脸的肮脏东西,我家大志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陷害他?我跟你拼了!”
阮保荣:??
房文丽冲上来一把推开儿子,对着阮保荣的脸伸手就挠。
阮保荣“嗷”的一声,脸被抓了好几道红痕:“房大姐你冷静一点,我什么都没做,哎哟……你别抓脸。”
大院的人都被这一幕给吓到了。
尤其阮瑶,被吓得歪倒在一个大妈怀里,小脸一片苍白。
就在大家怔愣之间,房文丽又把阮保荣的脸抓了好几道,还扇了他一巴掌。
阮保荣羞愤不已,只是看在黄主任的份上,他不好还手。
还好大家很快回过神来,迅速将两人拉扯开。
正好这个时候王芬下工回来,看到阮保荣的脸被抓成这样,不由怒了:“房大姐,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要这样动手动脚?”
房文丽怒气未消,从口袋里掏出刚才那张纸,对众人道:“大伙给我评评理,我刚才下班回来,看到大志手里拿着一张纸,我拿过来一看,被躁得脸都红了,你们看看这里头写了什么,我可没脸念出来!”
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拿了过来,配着粗犷的嗓音念了出来——
“你曼妙的身躯
在莲叶间躺着
是怎样的巧夺天工
才能捏造出你这样的人间尤物
你的酥xiong让我颤抖”
诗歌念完,大院如同死神来一般寂静。
随即一个大妈红着脸骂了起来:“呸,我活了大半辈子从没听过这么不要脸的东西!”
其他小媳妇们纷纷红着脸跑回家,免得继续被脏了耳朵。
房文丽咬牙切齿道:“我刚才一直追问大志这纸是谁给他的,他一开始说不知道,直到看到阮保荣,刚才他跑过去说什么大家都听到了?”
阮保荣极力否认:“我没有,我没有写过那样的东西!”
王芬红着脸把纸张拿过一看,顿时像被掐住脖子的鸡,没了声音。
房文丽也不跟阮保荣辩论,转身看着儿子:“大志,你告诉妈,这张纸是谁给你的?”
黄大志指着阮保荣:“诗歌诗歌。”
此时在黄大志的心里,诗歌=大白兔糖。
一听这话,大院众人顿时对着阮保荣和王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