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头那几个声如洪钟摊主比起来,整个人都显得格外没精神。
温白觉得更奇怪了,继续往下聊:“这是乾隆杯吗?”
“嗯。”摊主点了点头。
似是不太想做生意样子,温白想了想,问:“多少钱?”
摊主直接道:“三十,要话拿走。”
温白:“…………”
这怕不是,也太实诚了一点。
“那边三万呢。”温白哭笑不得。
摊主:“你要三万也行。”
温白:“……”
“我要了。”温白直接付钱。
摊主这才多看了温白一眼。
“这个玉圭呢?也是商周?”
摊主:“上周,刚出库。”
还特别提醒了一句:“不是玉,就大理石,不值钱。”
温白:“……”
“多少?”
“五十。”
“我也要了。”
温白又拿起一个,这次还不等他开口,摊主先说了话。
“别问了,那就是个瓶起子,不值钱,也不好看。”
“那我也要了。”温白悠悠道。
摊主揣着手总算拿了出来,皱着眉,看着温白。
温白自顾自挑着东西:“师傅,有袋子没?”
“你真要?”摊主开口道。
“嗯。”温白点头。
“都是假。”摊主皱眉道。
“真您也不可能三十给我啊,”温白抬眸看他,“东西都挺好看。”
一老一少僵持了一会儿,旁边摊主像是看不下去了,伸着脖子凑过来,念叨了一句:“老陈你怎么回事,这都第几个了,生意还做不做了?没心思就回家歇两天,都出摊了怎么还净把人往外赶啊。”
“来来来,要袋子我这有,小后生别理他,小老头这两天心情不好,生闷气呢,你尽管挑,钱放那儿就好。”
温白接过小布袋,小声问道:“师傅,这位陈师傅这两天心情为什么不好,您知道吗?”
隔壁摊主摇了摇头:“不清楚,问了也不说。”
温白谢过他,重新回到摊上。
陈师傅接过布袋,一声不吭开始装东西。
“这个单独放吧。”温白拿过那个跟小莲灯差不多乾隆杯。
“买这么多做什么?”陈师傅问道。
小莲灯已经落在他掌心,贴在那个乾隆杯上看。
温白看着它,笑了下:“家里小朋友喜欢。”
本正闷头装东西陈师傅听到这句话,一下子抬起头来,把温白和小莲灯都吓了一跳。
温白有所思地低下头,开始回想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这师傅反应这么大。
大抵是知道自己失态了,陈师傅面上很快恢复了神色,可手上力度却没减。
布袋抽绳被猛地一拽,里头东西一撞,发出叮咚脆响。
“这些东西还是别给小孩子用得好。”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默了一会儿后,又一字一字道:“可能不太干净。”
说这句话时候,他声音降得格外低,与其说是说给温白听,更像是说给他自己听。
温白觉得问题可能找到了。
他装作没听懂样子:“没事,洗洗就好。”
陈师傅像是有点恼,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攥着袋子。
好半晌,说了一句:“你走吧,我不卖你了。”
温白基本能确定了。
他淡声道:“因为不能给小孩子用?”
接着看向陈师傅,半赌半猜道:“陈师傅,冒犯一下。”
“你家里是不是出了点问题?”
温白斟酌了一下:“问题还出在…小孩子身上?”
陈世文拿布袋手一顿。
抬头瞬间,他看见温白系在手腕上玉葫芦。
他做这行做了这么多年,手上没经转过珍品,却看过不少。
但如此通透、毫无杂质玉葫芦,却还是头一个。
能用得起这种东西,必定是看不上这些大路货。
可他竟然买了一袋子。
陈世文放下布袋,没说话。
就在这时,小莲灯突然晃了晃叶子:“白白,我闻到了,就在这里!”
外头雨势已经小了很多,蓄着积水顺着桥廊尖角瓦檐缓慢落下,落成帘。
风一吹,凉气从四面透进。
温白往偏侧走了几步,离了人群,看着小莲灯,压低声音道:“他家里问题,会不会和这个有关?”
小莲灯也有些疑惑:“可我没感觉到那东西有伤人迹象。”
“如果有,我可以闻得出来。”
小莲灯“唔”了一声:“不过,如果是一些刚出生不久小孩子话,因为魂魄还不稳,是有可能被吓到。”
温白心里有了底,小莲灯说是被吓到,不是被伤到。
“那你有没有在他身上感受到除那凶气以外东西?”
“没有。”
“好,我们再回去看看,”温白偏过头,看着那红布摊,“争取把那东西找出来。”
再度折返时候,陈世文已经从小马扎上站了起来。
温白见他一副欲言又止模样,也没多问,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