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我不管她是谁,我要见到她,我必须见到她。
“程杏飞,你有你的目标,你的目标是视后。我也有我的目标,我的目标,就是她。”
……
华城。
上午十点,某高档社区的顶层房间响起一阵急促的门铃声。
那声音一路传到卧室之中,吵醒了正在大床上安眠的睡美人。
公主殿下在梦中翻了个身,烦躁地把被子提过头顶,压住那些乱糟糟的声音。
卧室里的双人床明明足够两个人一起睡,可现在她却只能蜷缩在床的三分之一处,剩下的三分之二,全部被各种各样的杂物堆满。
有脱下来却没有扔进洗衣机的脏衣服、网购的各种毛绒玩具、以及还来不及收拾的绘画草稿。
不仅床上有一张接一张的画稿,桌子上、地毯上,到处都是纷飞的画稿,每一张画稿上,都是精致的珠宝首饰设计,或者是尚未成型的创意。
这些画稿若规矩的摞在一起,高度一定非常可观,足以证明她这段时间的努力;可惜画稿的主人实在不知道规矩两个字怎么写,反正是她的房间,她就算想把画稿叠成纸飞机扔出去,那也是她的自由。
门铃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花昭咕哝一声,半梦半醒间,原本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很快又沉进了梦乡之中。
大门外,P姐从随身的包包里掏出钥匙,嘀咕道:“花昭不会偷偷出门玩了吧?怎么不在家?”
她打开大门,正要迈步走进去,可是当她看清屋内的状况时,当即吓得愣在了门外,一只脚还可笑地抬在半空之中。
只见触目所及之处,全被各种外卖盒堆满了,炸鸡、奶茶、麻辣烫,还有买回来后就被主人遗弃在一旁的快递,那些快递盒摞成高高的一座小山,走路的声响就足够引起雪崩。
“……”P姐震惊了,这还是程杏飞的住处吗,这明明就是个快递代收站!
不,不对。快递代收站好歹会分门别类把东西归拢好,这里却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说这里是代收站,真是辱站了。
程杏飞现在在横市拍戏,花昭一个人留在华城。P姐也在华城坐镇,她几次和花昭表示要搬过来陪她,都被花昭拒绝了,因为花昭说自己喜欢独处的宅家生活……现在看来,她哪是喜欢独处,她就是喜欢宅!
P姐在门口换上拖鞋,绕过满地的障碍物,走到次卧门口。
“咚咚咚”
她敲门。
没人应。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P姐一边敲门一边提高音量:“花昭,你还在睡觉吗?别睡了,我要进来了!”
下一秒,屋内传来了兵荒马乱的噪音。
“别进来别进来别进来,我醒了!我在起床!我已经起来了!”
与此同时,一声巨大的坠落声从门内响起;听声音应该是小公主直接从床上滚落到了地上……
P姐:“……”
五分钟后,卧室门终于打开一个小缝,花昭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从门缝内钻了出来,透过窄窄的门缝,P姐看到屋里好像有不少散落的纸张。
“屁嬷……咳,P姐,你怎么来了?”花昭堵在卧室门口,挡住经纪人的视线。
P姐狐疑地问:“你从横市回来这么多天,难道就没出门吗?而且你屋里什么东西,怎么一股油漆味儿?”
“什么油漆味!你一定是闻错了!”花昭矢口否认。
其实她屋里哪里有油漆味,明明是颜料的味道。她报名参加的那个Vossoe饰品设计大赛快到截稿日了,她现在每天从睁眼到闭眼都在画稿,就连在梦中也是被那些亮晶晶的贵金属追着跑。只不过她一直没把自己报名参赛的事情说给朋友们听,她想一鸣惊人――同时又怕万一落选那就无颜见江东父老了。
她余光看到一张画稿从屋里溢到门边,她赶忙用脚趾踩住画稿,然后往后一踢,像是小狗刨土一样把画稿踢回了卧室里。
P姐立刻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你藏了什么东西?”
“我能藏什么东西?”花昭赶忙关上门,硬挽住P姐的胳臂,把她往客厅带,“就算是金屋藏娇,那也是杏飞藏我吧。”
一边说,她一边把P姐按在了客厅的沙发上。茶几上堆满了喝剩下却没有扔的奶茶杯,花昭勉强推出一小片空地,又洗了杯子,给P姐倒了杯可乐。
“姐,喝阔落。”她乖乖送上玻璃杯,又收回双手规矩地搭在膝盖上,眨巴眨巴眼睛,问,“你来是有什么事啊?”
P姐被她一打岔就忘了之前要说的话,她看向坐在自己身旁的女孩,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
因为刚睡醒,她身上只穿着一件轻薄的睡衣,头发乱糟糟地披散在肩头,眼睛水润润的,那应该是早起打哈欠时溢出的生理性泪水。
即使她的样子如此不修边幅,但她依旧是美的――像是刚从沉沉酣梦中苏醒的海棠花,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慵懒与美艳。
她的脸,和程杏飞长得完全一样,或者反过来说,是程杏飞长得与她完全一样。
如果她们两人没有同时出现在人前,就连P姐都没有办法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