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夫难不成忘了与我三妹的婚约?”
“真如此,那定是王山君从中作梗!”
高二见他眉心闪烁,故意拿话点拨,好叫刘妹夫明白身在梦境。
刘彦梦魂思索,问:“二姐几时来的?外面天可亮了?”
“卯时才到,天刚蒙蒙亮……”
回答后,高二走近看他:“妹夫今夜可是清明梦?此刻你知道自己在梦中?晓得我和舫主是打外来的?”
听此三问,刘彦心中的猜想得到了答案,点头说:“开始并不知道。看二姐和舫主进来,猜想‘你们从何而来?’。”
“此刻方确信,自己清明了。”
高二欣悦分看舫主道:“实在太好了。妹夫能做清明梦,这对你今后修学有利,将来一天可作两日用!”
荀舫主亦有惊讶:“公子进步好快,前日才通达心窍,今就脱了梦中谜。今后修学一日千里!”
“也是偶然。”
刘彦邀她们柳下叙话,谈起‘昨夜醉酒后偶入书屋’。
“小弟在书房读了一通《孟子》后心中畅快,就想出门吹吹风……”
“谁知门推开,看到眼下梦景。”
“到现在我都不知自己怎么‘清明’的,大概是偶然现象。”
他正说着,又有二人入梦来,是王寅和阿九。
王山君一来便问‘昨夜坟岗之事’,问他‘打算如何处置’。
刘彦看舫主、二姐有些疑惑,先把‘阿香和琴玉相求’略讲一遍,后对山君道:“小弟有些谋划,也想与兄长商量一下。”
“我的意思是‘先礼后兵’,先写书告知城隍‘属下都头强抢民女’,看他是否包庇。若是秉公处理,不失一位好官。”
“如果他胆敢包庇,对此事置若罔闻,小弟便要‘用兵’,一纸诉状上告天庭。”
“贤弟中计了!”
王寅折扇指他,随之笑问:“你可知徐州城隍是何人?”
“请兄指教。”
刘彦不懂他说的‘中计’是指什么,但听出这件事另有故事。
王寅分看在场说:“徐州城隍庙建于三百年前,乃周太祖立业之时。”
“当时徐州有位刚正不阿的父母官,名叫薛文芳,他十六入真学,二十得探花,三十岁文气生香……”
“自他到任徐州为官,把州城治理的仅仅有条,最善明察秋毫!”
“周太祖大军攻徐州,薛文芳不愿生灵涂炭,默许属下夜开城门归降,而他则拔剑自刎,热血洒白雪。”
“死前他说,归降的是徐州百姓,不是我薛文芳。”
“我此去你们要善待百姓,否则我做鬼也不答应!”
“太祖闻之动容,痛哭忠臣。后在北城外为他立庙,请他在此任城隍,又封为三界督查使,凡遇贪官污吏皆可杀!”
“庙成之时,皇令送达,四野惊雷,九天响应!”
“至此,薛文芳一直任徐州城隍,贤弟以为这等忠臣聪明官,会对部下失察?”
听到这儿,刘彦明白自己的确‘中计’,不禁审视自身,暗道:“我真是自以为是,连对城隍前世都不了解,就武断他失察包庇,看似聪明,实际愚蠢。”
“如果这是一场算计,那我已落入圈套中,作为棋子被利用他人。”
“山君这话不中听。”
高二出言道:“我妹夫岂知三百年前的事?他一外乡客,怎知本乡城隍。世才在当时情形下,处事不慌,妙计退敌,有几人能做到的?”
“何况妹夫也没有诬陷他之意,先写书告知,那薛文芳真若明察秋毫,自然会去秉公处置恶鬼。”
“二姐误会我意思。”
王寅扇指刘彦笑说:“我没有怪贤弟之意,更不怕卷入其中。只是以此点亮他心性。君子,正直聪明是一方面,但也要视察前后,以防聪明反被聪明误。”
“贤弟,我说的对否?”
“兄长所言极是。”
刘彦自省道:“曾子说‘吾日三省吾身’,我从未审视过自己。兄长此番指点我,如当头棒喝,对我百利无一害!”
“也谢二姐出言维护,使愚弟心中温暖。”
此话练达人情,山君、二姐都很舒适。
高二道:“世才莫说外话,如今你我一场亲,怎能不向着你?你处置的确实不错,尤其昨夜妙计退鬼,不伤分毫便获得周旋余地。”
荀舫主在旁转问山君:“你是说,那城隍故意放纵属下作恶?他此举是何用意?”
“无非‘跳脱’二字!”
王寅折扇抚掌,一副道破天机样貌。
“薛文芳困于神道三百年,我想他有跳出之意。但城隍不是人官,不是说辞就辞的。”
“想被罢免,就要制造出差错,故而放任属下作恶!借鬼头之手,给自己弄个不大不小的罪名,只等有人状告自己!”
“到时上天闻报,遣力士拿他到灌江口二郎庙问罪,便能罢官脱身,转世投胎,重新做人。”
“亦或者他还要后手,弄个借尸还魂,也未可知!”
刘彦神思不断跳跃,如闻机密一般。
二姐玉手搭他肩膀道:“如此说,他还要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