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看,那人好像是昨夜岔道上遇到的相公……”
“是哩,我认得那驴……”
码头东南集上,人声喧闹。
一家茶棚内,有四人直盯着丈外刘彦主仆和驴马。
中间矮个汉子搓下巴道:“这相公一路看珍珠、问价钱,可是买珍珠的?”
另外三人听了也琢磨。
高个兄长指点说:“小三你去探探。”
“我观此人有富贵气,像个大官人,穿着布衣不过是掩人耳目,避江湖贼匪。”
“你等看他那头驴,高大毛亮,许比马还贵!”
“大哥说的是!”
左边一贼眉鼠眼汉子道:“小弟倒腾牲口那么些,未见过这般好毛驴,十两银子怕也买不来。”
众人各抒己见,高个兄长让矮个兄弟过去搭话探问。
那矮汉钻进人群,绕个小路跑到刘彦前头去,蹲在路边假装看珍珠。
殊不知,有鬼立在身后,指他后脑。
刘彦眼望阿九指点,谢了一旁珍珠贩,持扇走过去,笑问摊贩:“足下珍珠可否一看?”
矮汉蹲在地上,窥听刘彦与摊贩说话。
只听他说:“足下珍珠成色尚可,只是小了些,最大也不到一钱,做成珠钗卖不上价。”
身旁有人接话:“小弟之见,还是进城里看。南市珍珠虽贵了些,却能买到何用的。”
“集上珍珠,只能拿去做珠帘。”
说话两人转头离开。
矮汉起身跟上去,仰看刘彦,笑说:“真是相公!不想又在此遇上。”
刘彦闻声回顾,打量他疑惑道:“足下认得我?”
矮汉抱拳说:“相公贵人多忘事,昨夜一更,小人等兄弟与相公在城外岔路上相遇……”
“相公可记得?”
“原来是足下。”
刘彦故作恍然,笑着还礼,问:“不知足下尊姓,做何营生?”
矮汉道:“小人姓阮,排行老三,没个大名,与兄弟们贩珍珠。”
“哦?阮三哥也贩珍珠?可有好货?”
刘彦探问,身边白文君轻视道:“还是去南市看吧,集上贩子哪有上等货?”
见被人看低了,阮三扬头说:“那可未必,我兄弟有上等珍珠,就是城里南市也未必有。”
“相公若有意,随小人前去一看。”
白文君眼眸存疑,转顾刘彦。
刘彦笑说:“
。请阮三哥带路。”
阮三受用礼数,昂首挺胸的领着他们去茶棚。
见到高个兄长后,与其耳语几句。
随之引荐道:“这是我家大哥,这两个兄弟姓陈,家中行五、行六。”
刘彦分视八尺高的阮大、及陈五、陈六两兄弟,持礼说:“不想如此有缘,又遇四位足下。”
“听阮三哥说,足下有上等珍珠,可否请出一见?”
阮大请刘彦落座,后从腰带摸出一颗大珍珠,放到眼前。
刘彦眼目放光,捏起珠子细细观看,片刻放回桌上,称赞道:“此是一等海珠!我在南市也不曾见到。”
“可有三钱重?”
听他惊赞,阮三十分受用。
阮大道:“相公好眼力,这颗海珠正重三钱二分!市上少见的上等货。”
刘彦面显喜爱,试问:“足下有几颗这等珠子?”
阮三张口要说‘五十’,但话到嘴边及时收住,转看大哥。
阮大思说:“小人造化不足,只得此一颗海珠。不知相公出价几何?”
刘彦道:“十五两如何?”
四兄弟对视,这十五两的出价比市价略低,但比他们要卖的价高。
“好!就十五两卖与相公。”
阮大定夺,脑中在思:“此人出价不低,他若能吃得下,不如剩下珍珠都卖与他,省得跑外乡寻买主。”
刘彦呼来刘平,让他取文银,捏起珍珠观赏道:“此珠着实难得的上品,可惜只有一颗,只能造一支珠钗。”
说话,把珠子递给白文君保管。
刘平取来十五两银子放到桌上,钱货两清。
刘彦抱拳与四人告辞,阮三忙与大哥使眼色。
阮大出言道:“我兄弟爱交朋友,愿与相公结交一番,请相公吃酒。相公可赏脸?”
刘彦显笑,白文君接话说:“我哥哥不胜酒力,也不吃外人请。”
阮三遭她两次看低,面色不快道:“你当我等何人?我兄弟不是江湖匪盗,乃正经买卖人,看相公是爽快人,有心结交一番……”
“兄弟不可无礼。”
阮大阻言,对刘彦拱手:“小人等并无歹意,只想多交个朋友。”
刘彦分视文君,点头道:“我与几位颇为有缘。昨夜路遇,今又做成买卖,倒可同饮几杯。不如我来做东,去城中酒楼……”
。“怎可让相公破费?”
阮大不等他说完,便说:“村里自有好酒好菜。相公乃外客,小人愿尽地主之谊。”
刘彦听此,应下道:“足下如此美意,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不知村在何处?”
阮大随指东边,告知村子所在,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