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午膳吧。”送走了窦嬷嬷,明秋带着其他三个一等丫头,都立在寝殿里小心的伺候,就怕主子生气,可松格里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只是淡淡吩咐。
用过了午膳,松格里还没来得及午睡,就收到了皇上那边传过来的消息,说是太后让人去请皇上,皇上那边跟大臣在御书房谈事儿,到现在还没过去。
“去跟你师傅说,本宫歇过晌儿就去寿康宫。”松格里笑了笑对着李良吩咐,李良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这个午觉松格里睡得很自在,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并不算太晚,才将将未时中,正好是一天里头最暖和的时候。
松格里挑了一件素菊色镶着黑金边儿的旗装,穿上了同色蜀锦的花盆底,扶着明秋的手,上了自己的仪仗,浩浩荡荡不急不缓的冲着寿康宫而去。
等她到寿康宫的时候,还差两刻钟未时末。
“皇后娘娘请,太后娘娘已经恭候多时了。”跟庆蕊一拨儿的大宫女庆雯不卑不亢道。
松格里点了点头,像是没听懂她的言下之意般,搀扶着李福海的手进了大殿。
“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万福金安。”松格里进门后,给太后行了个标准的蹲礼。
这下子她跟窦嬷嬷的待遇换了过来,太后看着她半天不出声,也不叫起。
松格里没有马上起来,而是老老实实蹲了半刻钟,这才扶着李福海的手娉婷站起来,明秋赶紧过来扶着她,坐在了太后的下首。
“以前哀家倒是没看出来,皇后是这么目无尊长,任性妄为的性子。”太后冷哼了一声,声音并不算高。
“瞧皇额娘说的,臣妾行礼一炷香的功夫,皇额娘都没叫起,可见皇额娘是默认了臣妾自己起来,毕竟皇额娘是最心疼小辈的了。”松格里唇角也挂着淡然的笑,声音一如过去般温和恭顺。
“呵呵……好一个乌拉那拉氏,哀家以前倒是小瞧了你,你这么多年在哀家面前伏低做小,一朝做了皇后,倒是沉不住气了?可见乌拉那拉府的教养如何。”太后这话一出,松格里沉默了一会儿,她其实有些不大懂太后的脑回路。
若说太后发怒,骂人,甚至责罚她,她都不觉得奇怪,可太后这话……难不成她觉得自己很沉得住气?
“皇额娘这话……臣妾有些糊涂了,以往臣妾对皇额娘恭敬有加,无非是当时您还是先帝爷妃嫔的时候,善解人意又疼爱小辈,现如今若说臣妾沉不住气……毕竟嫁入皇家二十余载,乌拉那拉府的教养如何不说,这么多年下来,儿媳妇可一般都是跟婆婆学习的吧?”松格里挑着眉头抿着唇,话说的竟然还有点子调皮。
可乌雅氏一点儿都没感觉出来她的调皮可爱,反倒是被松格里的话气得胸口疼。
“牙尖嘴利!你这个毒妇,难不成你以为皇帝就一定会护着你?这还得看祖宗礼法让不让!难不成你以为哀家废不了你?”太后终于绷不住冷淡的面容,声音尖锐之余,脸色也难看起来。
“臣妾自嫁给皇上以来,从来都贤良淑德,无可指摘的。不管是劝着皇上雨露均沾,还是护着后院的子嗣,亦或者做一个贤妻良母,臣妾都没有失职的地方,不知道皇额娘是想用什么理由废了臣妾呢?”松格里越发自在了些,慢条斯理的看着太后问。
“擅自妄为,干涉朝政,陷害忠……”
“皇额娘若是没有别的借口,这些老生常谈的内容,就不必再多说了吧?”松格里站起身柔声打断了太后的话。
“是不是擅自妄为,干涉朝政,这得皇上说了算,至于忠良?呵呵……我乌拉那拉氏确实算不得是个好人,可我却从来没做过一件亏心事,皇额娘您呢?”松格里看着太后,眼含讥诮。
“放肆!你就是这般跟长辈说话的……”太后狠狠拍了桌子一下。
“万岁爷到!”门外传来苏培盛的悠扬的唱和声。
“给皇上请安。”除了太后意外所有人都站起身给四爷请安。
“给皇额娘请安,不知道皇额娘叫儿臣过来所为何事?”四爷也给太后行了个礼,问话的同时,轻轻扶了松格里一把。
“皇上处置乌雅一族之前,可有想过跟哀家说一声?好歹乌雅氏也是你的母家!”太后冷冷看着琴瑟和鸣的两口子,冲着四爷质问道。
“皇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难不成朕的母族就能够贪赃枉法,鱼肉百姓?”四爷声音并不算高,可却掷地有声,反问的太后脸色更难看了些。
太后指着四爷和松格里,手抖了半天,才深吸了几口气勉强冷静下来。
“哼,皇帝说的对,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是不知道不敬先帝是什么罪名!”
“若真是不敬先帝,朕自然会秉公处置,不过一切都还在调查当中,皇额娘还是不要妄下判断才是。”四爷皱着眉头道。
“哀家作为先帝的妃嫔,同时作为皇帝的母亲,自当是为先帝和皇帝考虑,调查不清楚?人证物证俱全,还需要什么证据?难不成乌拉那拉氏你以为害死了那个宫女,就能够免了弘旸的罪过?”太后冷笑一声,看着松格里,无形的恶意和愤恨仿若实质般倾巢而出。
“你们先退下吧,哀家累了!”太后冷冷的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