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你和哥婿去西北,怎么还把小红薯给带上了。”
侍郎夫人在知道赵疏桐和裴栖要带着赵竹心一起去甘陇县,将裴栖喊过来,一定要让裴栖给她个交代。
幼儿脆弱,甘陇路遥,他们怎么狠心让小红薯那么一个小的孩子,跟着他们受苦。
裴栖撇嘴,“娘,我和夫君都离开了,留下小红薯一个人在京城多可怜。他还小呢,离不得爹爹和阿姆。”
“你还知道他小,小红薯不到半岁,你们夫夫就带着他走远路,要是路上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娘怎么活。”侍郎夫人一想到钟灵毓秀的外孙因为父母狠心在路途夭折,心中就不忍。
“夫君请了大夫,我们还带了两个奶娘,沿路会照顾好小红薯的。小红薯身体强健,出生以来就没有生过病,不会出事的。”
裴栖虽然一直和侍郎夫人保证不会让赵竹心出事,但天有不测风云,这一刻人还好好的,谁知道下一刻会不会就倒霉了,侍郎夫人根本不愿听信他的那套说辞。
君子都讲究不立危墙之下,做父母的为了自己的私心,让小红薯去冒险,就是不应该。
“你刚做阿姆,不懂轻重。从京城到甘陇县两千里地,你们跟着钦差的车马不停蹄地过去,大人都要脱层皮,何况刚出生不到半年的小孩子。你和哥婿要是放心我和你爹,就把小红薯留下来,我们替你养着,等孩子大些了,再给你们送过去。小红薯要是真的出事,再后悔就来不及了。”侍郎夫人苦口婆心的道。
“娘,这都商量好了。”裴栖为难地说。
为了小红薯的去留问题,夫君和公爹已经讨论过好几次,最后说服了公爹和他们一起走。
夫君要把小红薯养在跟前才放心。
这么大的孩子,他心中也舍不得。
小红薯不在跟前,他连欺负的人都没有了,他就小喜欢小红薯委屈却不得不忍着的小模样。
赵疏桐说不会让赵竹心出事,裴栖十分相信。他的这种相信不是盲目的,而是有理有据的。
赵疏桐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不靠谱的事,说过的事情都会做到。在他还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小举人的时候说会娶他,就真的让他
风光出嫁了。刘家人抢走他们的玉米提前献给皇上的时候,他说会把玉米从刘家人手里夺回来,不到一年,皇上就亲自把功劳还给了他们,虽然夫君处于特殊情况没有升官,但上次不少财物。遭遇别人那么阴险的算计,都能化险为夷。还有纺织机、羊毛制品、玉米糖,这都是赵疏桐带来的。
赵疏桐说能在去西北的路上保赵竹心无忧,虽然不知道赵疏桐的底气从哪里来的,但裴栖无条件的相信赵疏桐能做到。
侍郎夫人见裴栖怎么也说不动直接恼了他和赵疏桐这对狠心的父姆,第一次将裴栖给赶出家门。
“赶紧走,赶紧走,就没有见过你们这么做人阿姆的。光想着舍不得孩子,也不想想怎么才是对孩子好。”
“娘,小红薯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我和夫君心里有数呢。”
“也不知道赵疏桐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了。”侍郎夫人嘀咕。
“夫君说我们一家人就要完完整整的。”
“合着你娘我是外人了,你们的家务事你们自己看着办,免得有人说我老婆子说太长。”
“娘,你不是外人,就算我出嫁了,你想怎么管就怎么管。但你要相信我和夫君,我们敢这么做,是有我们的道理的。”裴栖安慰失落的侍郎夫人道。
“好了,娘知道了,你们的行囊还没有收拾好吧,快回去吧。”侍郎夫人夫人又开始粘人了。
裴栖又和侍郎夫人说了几句话,就继续回家收拾行礼了。裴栖看着自己半书房的话本子,心中充满了不舍。
这次走的急,行李都带不走多少,他也不能不懂事的带一箱子话本子,让人看笑话。甘陇县那地方刚刚发生过暴动,肯定不会有好的话本子卖。夫君让他拿个一两本当做纪念,可是每一本都是他的心头好,特别难以取舍。
裴栖这边纠结带哪本话本走,侍郎夫人因为赵竹心的事情,又在裴侍郎跟前数落了他和赵疏桐一顿。
“年轻的小夫夫,就是不知道轻重,哥婿怎么能这么狠心,让一个半岁的孩子跟着他们一起去受苦。”侍郎夫人哽咽地道,对赵疏桐这个一定要赵竹心带走的始作俑者不满极了。至于裴栖这个帮凶,侍郎夫人不忍指责就忽视
了。
“什么小年轻,赵疏桐都快三十的人了,有什么不懂的。”裴侍郎提起赵疏桐就没好气,“夫人你也别为他操心了,既然他敢带着咱们外孙去西北,一定是有依仗的。”
最了解一个人的是他的枕边人,栖栖既然赞同赵疏桐带着外孙跟他们一起走,但赵疏桐一定是有底牌的,他懒得管。
“话是这么说,但我的心啊,还是忍不住为小红薯担心。”侍郎夫人道。
“老爷,哥婿这两年一直顺风顺水的,你说他是不是心大了。”
“他就是飘到天上去,我也要给他按到地下。”裴侍郎哼哼地道,“甘陇县对哥婿是一个考验,要是他能把甘陇县治理好,将来的道路就好走了。你也别舍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