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赵疏桐帮裴栖处理了一些铺子上的事情。
赵疏桐建议裴栖找人继续改良纺线机还有织布机,最好能实现羊毛褥子和羊毛毯的自动纺织,增加绣娘的工作效率。如果不能一步到位的话,可以分两个步骤或者三个步骤,多制造一些机器出来。要是再不行的话,制出半成品的毯子让绣娘们继续加工也可以。这样的效率总比他们纯手工制作要高。
而羊毛地毯要打造为奢侈品的,还是手工精品制作好。
寻人改良织布机的事情,不是裴栖能办到的。
裴栖就跑回家去找他爹娘求助了。
侍郎夫人虽然觉得赵疏桐的想法有些异想天开,但是在养蚕缫丝出现之前,有人说能穿上丝绸做的衣服不也是异想天开吗。只要能找到天底下最厉害的匠人,哥婿的这个想法未必不能变成现实,于是侍郎夫人答应了裴栖会派匠人朝这方面改造织布机。
谈完正事,侍郎夫人又和裴栖说起了赵疏桐。
他们两家离得这么近,但除了考中进士那次请客,哥婿再没来上门拜访过。侍郎夫人就知道,肯定是裴侍郎上次骂的太难听,哥婿不敢来了。
“栖栖,你平日多劝劝哥婿,以后不可再像这次殿试一样意气用事了。这次他是运气好,皇上记着他的功绩,才没有落到三甲去,下次可就不一定有这样的好事了。”
裴栖点头,“夫君也说,爹上次教训他是为了他好,他不会再鲁莽行事了。”
“哥婿能记下这个教训就好,你爹前两日的话说的是重了一些,但字字句句都是为了他好,为了你们的小家好。你多开导开导哥婿,别让哥婿记恨上你爹。”
“爹娘,你们想多了,夫君还在家里夸赞爹深谋远虑目光如炬呢,怎么会记恨爹。”裴栖笑着道。
侍郎夫人看向裴侍郎,裴侍郎哼了一声,“谁稀罕那小子夸我,我是怕他连累到我的宝贝栖栖才和他说那么多的,就凭他找事的本事,不把自己给作没了我就谢天谢地了。”
裴栖跑到裴侍郎身边抓着他的袖子撒娇,“爹,娘,你们真好。夫君也和我一样尊重敬爱你们,他今日不过来不是在和你们怄气
,是怕你们还在气头上惹你们更生气。”
裴栖提起这个,裴侍郎更生气了,“藏头露尾的小人,有事不自己出面,躲在一个哥儿身后算什么。”
“栖栖,你以后别老听他的,让他指使你做这做那的。他想做什么,有本事让他自己找老夫来说。”裴侍郎道。
“爹,夫君没有指使我,这次是我想要好好做生意的。我和夫君要为孩子赚将来分居另过小日子的钱。”裴栖笑呵呵地道。
裴侍郎和侍郎夫人惊讶地一同望向裴栖的肚子,然后两人对视了一眼。
他们大外孙子还没有生下来呢吧,然后他的父姆现在就想着把他给分出去的事了。
这是有多招人不待见呀。
侍郎夫人急忙问裴栖到底怎么想的,裴栖将他和赵疏桐将来养孩子的方法说了一下。等孩子长大送回娘家教育这件事被裴栖机灵地一笔带过,重点讲述了他和赵疏桐现在要努力赚银子,将赵府宅院附近的几个宅子给买下来,等到将来孩子一成亲,就给他们一座宅子一笔银子,让他们自己单过。
裴侍郎和侍郎夫人见小夫夫两个虽然不是打算孩子一成亲就分家,但也算分产另过了,甚至都不打算留个孩子在身边尽孝,面面相觑。
裴栖走后,夫妻两个良久无言。
“夫人,咱们是不是把栖栖给教歪了。”裴侍郎先开口道。
侍郎夫人给了他一个白眼,她早就认清这个事实了,没瞧她这一年一直在努力教导栖栖掰正栖栖的一些想法吗。
“这样出格的想法肯定是那个赵疏桐想出来的,咱们栖栖都被他给教坏了,还未出生的外孙子实在是太可怜了。”裴侍郎道。
“老爷,你没见栖栖很高兴吗,栖栖肯定是愿意的。”侍郎夫人道,栖栖嫁给哥婿这一年已经变化了很多,有些变化是侍郎夫人欣喜看到的,但是心中又忍不住酸涩,希望自己的哥儿能永远不变。
外孙子受些委屈就受些委屈吧,他阿姆快活了就好。
就哥婿那个精明的样子,想来将来老了孩子也不敢不孝的。
“这样也挺好,咱们栖栖将来就不用费心思在管家理事上还有和儿媳妇的相处上。栖栖不耐烦这些,与其将来有意无意地把儿媳得
罪了还不如一开始就分开过呢,哥婿这么做也是为了栖栖着想。”侍郎夫人道。
“还算知道疼人。”裴侍郎哼了一声,也不再反对赵疏桐养孩子的法子。
不过,这都是十几年后的事情了,现在说再多也没什么用,裴侍郎和侍郎夫人就聊了两句,不再继续深谈下去。
羊毛铺子皇帝占的份子最大,铺子有新的计划,裴侍郎自然是要上报的。
天底下最杰出的能工巧匠都在皇家手中,可以制羊毛褥子毯子半成品的织布机若是能改造出来,将来获利最大的也是皇帝和百姓。裴侍郎不想再沾这个功劳,让皇帝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赏他,就请皇帝派了匠人来主持这件事。
皇帝看了赵疏桐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