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栖走出裴老夫人休息的屋子的时候,心情十分昂扬,走起路来都带着风。
他冲浅荷做了个手势,浅荷心领神会地跟着裴栖跑远了。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周文彦,又和夫子的关系更进了一步,裴栖快乐地都想去跑马了。
“少爷,你不用和周公子在一块了。”浅荷也为裴栖高兴,看老夫人生气的模样肯定不会再想和周家结亲了。
裴栖斜了浅荷一眼,“别以为这样你就不用受罚了。”
“是。”浅荷委屈地应了,想到盐水漱口一百次的惩罚浅荷心中发苦,他家少爷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大姐姐,我怎么觉得今天的事情小叔叔没有一点不高兴,反而、反而很兴奋。”裴吟兰看着裴栖带着浅荷走远的身影迟疑地道。
“小叔叔一直不就是这个样子吗。”裴吟怡道,裴栖不是一直都是个缺心眼吗。
“小叔叔的确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大公子也说过,小叔叔是个不知忧愁的。”曹氏附和裴吟怡道。
被宠着的人才有资格不长大,裴栖就是一直被全府上下宠爱着。
“小叔叔怎么想的咱们也不知道,说不定小叔叔根本没有看上周公子,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咱们不如再去看看桃花。”裴吟怡道,相比于关心裴栖,她还是希望好好玩一场的。上午的时候为了给裴栖让地方,他们都没有往桃花林那边走,这么美的桃花不看就回去岂不可惜。
裴老夫人被周文彦膈应到了,下午的时候都没有见周夫人,回去时也没有和周家人打个招呼直接带着家人走了。
詹氏曹氏知道老夫人在气头上都不敢劝导。
周夫人知道裴家人已经离开的时候,将周文彦叫到跟前,“可是你说了什么得罪了栖栖,否则裴家人怎么不和我们招呼一声,就自个先走了。”
裴家不是那么不懂礼数的人家,周夫人想来想去觉得问题可能还是出在两个孩子的身上了。
“母亲,裴栖粗鄙,儿子实在和他无话可说。”周文彦道。
“即是如此,裴家也不该生这么大的气。”周夫人直视着周文彦。
“孩儿实在和裴栖无话可说,将他送到桃花林,便一个人走开了。”周文彦道。
“栖栖是裴侍郎和裴夫人的老来子,裴侍郎夫妇对他极其宠爱,你如此慢待与他,怪不得裴老夫人会生这么大的气。”周夫人皱眉道,同时对裴栖有些几分不喜,裴家人对裴栖疼宠太过,连这样一点儿委屈都受不了,这样的人不适合做次子的妻子。
“如此,便罢了吧。”周夫人道。
“是,母亲。”周文彦想要开口对周夫人说些什么,只是话到嘴边,还是没有张开自己的那张口。
裴老夫人回到侍郎府的时候将今天相看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给了裴侍郎。
涉及到裴栖的事情,裴侍郎也是个暴脾气,“岂有此理,周伯钧那个老混蛋,竟然教出这样一个混账儿子,还敢来哄骗我的栖栖,当老子好欺负不是。”
“老爷,你可要为咱们栖栖讨回公道呀。”侍郎夫人道。
裴栖今日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一直将裴栖当做心尖尖的侍郎夫人心中也怄着一口气,怂恿着裴侍郎为裴栖出气。这周家还和他们家是世交呢,就来坑害她的儿子,若是栖栖真的嫁过去骨头都要被他们吃了。裴老夫人是知道裴栖被他们养的天真不知事的,哪里是人家的对手。
“夫人,这事就算你不说,为夫也不会让咱们栖栖受委屈的。这周家是在是目无礼法,儿子和外甥女产生私情不说,还敢出来哄骗良家哥儿,这等无耻小人,老夫明天就和他割袍断义。”裴侍郎说的叫一个铁骨铮铮宁折不弯。
裴侍郎不光嘴上说说,行动力也是杠杠的。
“周侍郎周大人,你莫不是年纪轻轻和老夫一个品级,就看不起老夫了。”下朝后,裴侍郎拉住周侍郎阴阳怪气地道。
“裴老何处此言,若没有裴老提携,伯钧断没有今日,不知伯钧哪里恶了裴老,让裴老说出如此诛心之言。”周伯钧一头雾水地道,昨日他们两家明明还在商谈儿女亲事,夫人回来的时候,只说裴家那边没有看上他家文彦。
周伯钧也觉得自家二儿子没有大才,裴家眼光高看不也正常,虽然惋惜没能和裴家结亲,倒也没有放在心上。
他早年家道中落,中进士后无亲友帮衬,多亏了裴侍郎念着往日世交的情分提携照顾,他的仕途才能走的这么顺。
“你这无耻小人,你自己做下的恶心事还敢来问老夫,老夫都羞于说出口。”裴侍郎悲愤地道。
周侍郎:他怎么就又变成无耻小人了?
周侍郎还没有反应过来,被裴侍郎拉着来到一个站岗禁军的面前,扯着禁军腰间的刀往外拔,可惜裴侍郎的力度不对,拔了两三下都没有拔—出来。
这时候反应过来裴侍郎在做什么的周侍郎赶紧阻止道,“裴老,使不得,使不得,在宫中行凶可是死罪。您若是有气,小侄下了衙自当上门负荆请罪。”
“放屁,谁说我要行凶了,老夫是要与你这小人割袍断义。”裴侍郎说完朝着禁军道,“这位禁军小哥,一会儿帮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