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国全做事那是在他亲妈那都是挂了号的老墨迹。
这回为了他舅舅可真是拼, 老太太才找的郝国全,郝国全转手就把兔子连夜送到他舅舅家。
一路摸黑走夜路, 还没走进镇子,天色就完全黑了下来,郝国全一路上要全力赶路,还要小心防卫队巡逻, 小心翼翼的躲着人走到他舅舅家的房子, 就连敲门声都不敢太大声。
舅舅家的房子是一排长长的红砖房, 房子的对面是一排长长的大块的石头混着破碎的废砖盖的低矮的小屋,一户给分两间, 人口少的人间,一间当储藏室放置煤球和杂物, 另一间做厨房,遇到人口多的人家住不开身,直接就拿这低矮的坯房住。
别看这房子面积小住不开身,那也是镇子里好地段的砖瓦房,把乡下来的穷亲戚都羡慕的摸着墙壁移不开眼。
郝国全站在他舅舅家门口敲门的时候,心口全是怦怦作响的心跳声,甚至一边敲着门,一边还时不时的傻笑着用手摩擦摩擦舅舅家主屋子墙面上的红砖,感受着手里的冰凉和石头感, 忍不住的嘿嘿嘿傻笑。
部队出来的人警觉性都非常的高, 舅舅早在第一时间就听见门口的动静, 大小子轻声叫门声, 小声的轻轻的敲门声,还有隐隐的嘿嘿嘿的傻笑,舅舅在夜色睁开眼的脸庞微微的凝滞了片刻,随后喊他大儿子去开门。
大表弟摸索在墙上拽着电灯线点亮屋子里老旧的瓦斯电灯泡,从门里开栓打开木门,看见的就是乌漆吗黑中他大表哥咧着一口大白牙嘿嘿嘿的笑,差点没吓着他。
小表弟也被这动静给弄醒了,惺忪的睁着眼,打着哈欠走了出来,结果也被他大表哥一脸渗人的笑给吓着了。
小表弟当即就小声的叫了一声:“大表哥你干嘛,大半夜的不睡觉,站在人家门口笑得那么恐怖,!”
郝国全心情美,挤眉弄眼的歪了歪嘴,指了指自己的后背,两表弟都好奇的把脖子伸着长长的看大表哥的身后,屋门开着,堂屋亮着昏黄的电泡光照在门口的水泥地上,大表哥身后空荡荡的没人啊!
舅妈穿好衣服,没忍住先打了两个哈欠,看了一眼她男人放在书桌上的手表,凌晨时分三点多,正是睡得深沉的时候,难怪困得都睁不开眼。
抹了抹眼里因为打哈欠冒出来的生理眼水,打开房门,走进堂屋,只见大小子一脸傻笑的一回身,从地上捞起一个大大的背篓,顺手把门一关,神秘兮兮的道:“你们猜,我今天又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
郝国全的舅舅家夜晚度过一个不眠之夜。
老宋头家一家人晚上倒头就睡,除了时不时从炕上爬起来,被她婆婆交代要照顾好兔子的宋军他妈,全都一觉到天亮,美梦一个接着一个。
老太太起床后先烧了早饭,然后进屋从大大媳妇手里接过照顾兔子的活,“赶紧的吃,吃完了跟你男人一起去上工,记得啊,把嘴巴给我闭紧了,昨天的事,谁都不能说。”
宋军他妈神色迟疑的“哦”了一声,然后脚下没动,憋了又憋,还是没忍住问她婆婆:“娘,昨天的事,不能和村里人说,那家里的二弟媳,三弟媳和四弟媳呢?”
“能不能……”宋军他妈欲言又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婆婆脸上狰狞的面孔给吓着了,得,这回不用问了,哪怕是不知道是啥原因,也懂了她婆婆的意思了。
宋军他妈好歹还不算全傻透,见势不对,赶紧溜。
老太太气死了,对着老宋头发牢骚:“老头子,你看看,你看看,你家大儿媳妇,整一个木头噶哒,我话都说的那么明白了,她还听不懂我在说啥!”
老宋头正在往旱烟里装烟丝,像他这样的老烟枪,上工前不抽个几口,一早上下地他都会浑身不舒坦。
老太太捂着胸口直喘气,眼里火气压都压不住:“咱家的几个儿媳妇,都娶的什么人哟,一个傻,一个呆,还有一个是死懒,不呆不傻的那个还是个偷奸耍滑的货!”
老宋头装好了烟丝,点燃之后,狠狠的抽了两口。
家里偷养的兔子都换了两轮了,除了老宋头和他大儿子一家,没人知道。
就连老宋头的二儿子,三儿子,四儿子都没有说。
老宋头:“你做的对,以后多费点心看好你大儿媳妇,昨天又去抓兔子的事,不能给他们几个知道。”
说来也是老宋头有私心,担心他其他几个儿子在知道家里的大哥从镇子上弄来的工作,是用兔子换的,会铤而走险,贪心的用手里的兔子到处换工作。
老太太听了,眼皮子一下子就耷拉了下来,精神不济,直叹气。
这么隐秘的事情,不被人知道还好,别说是老宋头对他亲儿子的了解了,就是她这个头发长见识短的乡下女人她都知道,她生的那几个儿子没有一个是能耐人,这事真不能想,必须要隐瞒。
老宋头吐了一屋子的烟圈后,安慰老太婆:“这事你也别太烦心,儿子不成器,还有咱们大孙子呢。”
谁知他家大孙子福气大,前脚家里才把兔子给送了人,后脚大孙子又带着他们从山上抓了好几只肥兔子。
老太太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刚刚还颓败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