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湘看着宫人捧着各种金银珠宝鱼贯而入,感觉还回不过神来。
花梨抱着一个半人高的青花瓶,两眼放光道:“贵妃娘娘,就把它放在这里怎么样!”
明湘点点头,然后软软躺在了榻上。
她裹着羽毛被滚了几圈,忽然觉得好像被什么硌着了般,伸手探了探,然后掏出了一只拳头大的柔润东珠。
这样华美硕/大的东珠,居然就随意被放在了榻上,这让她感觉十分不真实。
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呢。
赵据突然对她那么好,她有点怕哎。
她捂着眼睛,头疼地想。
夜里赵据又来了明湘这里。
他问明湘道:“漱玉宫和长平宫,你想要哪个?”
明湘诚实回答道:“不知道。”
她都没见过这两个宫殿什么样子。
赵据笑了笑,“确实没必要,你又不用搬出去。”
明湘眨巴眨巴眼。
赵据把她拉过来,抱在腿上,捏了下她的脸颊,“你是不是又胖了几分,这里肉好像多了。”
明湘吃惊道:“怎么可能?”
赵据笑得更欢快了。
两人一起用了晚膳,赵据还没有流露出要走的意思。
许女官过来时,拼命向明湘努嘴暗示。
明湘明白了什么,主动问赵据道:“陛下要留在妾身这里过夜吗?”
“可。”
他矜持地点头。
明湘站起来,给他解开衣带,奈何虽然之前有人教导,但她没实操过,一时间解的十分困难。
从赵据地视线里,能看到她依在他怀里,额间落下几许碎发,羽睫卷翘,红唇鲜艳。
他瞳眸的色泽莫名更深沉了几分。
宫人解下床前纱幔时,明湘十分紧张地捏住了被角。
她知道赵据留宿意味着什么,对此也早有准备,只是真的要来临时,她还是不可遏制地心生恐惧。
只是……他怎么还不动呢!
她悄悄转过头,看着赵据。
只见赵据双眸紧闭,呼吸平稳,似乎睡得很沉。
她顿时松了一口气。
根本不知道,就在她又回过身,准备好好休息时,赵据又缓缓睁开了眼。
她睡在他身边,他四周全都是她的气息。
那气息分明是舒适的、香甜的,可又偏偏带着一丝鼓动和燥热。
天亮时,明湘睁开眼,身边已经空荡荡了。
她摸了摸,发现被褥都凉了,赵据应当是离开有些时候了。
她起身叫了一声花梨。
花梨在屋外候着,一听到她声音就奔来了。
“贵妃?”
明湘问道:“陛下人呢?去上朝了吗?”
花梨答道:“陛下没有上朝,去演武场练箭了。陛下的骑射好生厉害,宫里那些侍卫都不敢和陛下比试。”
你确定和陛下比试完,赢了陛下的侍卫还有活路吗?
明湘心中吐槽,又不由好奇。
大早上为什么要去练箭?
明湘在花梨等宫女服侍下穿好衣裙,因为贵妃的制式十分繁琐,文华殿难得多进了几个宫人,专门为明湘梳妆打扮。
涂脂抹粉,打扮得花枝招展后,明湘窝在铺着白虎皮的贵妃椅上,看几个机灵伶俐的小宫女争相给她逗趣,说着许多俏皮话。
一时间,文华殿其乐融融。
元宝公公路过这里,看到这一幕,心中一叹。
什么时候文华殿居然能和其乐融融挂上边?
自从贵妃来之后,陛下眼看着脾气都好了很多,文华殿已经许久没有出现挂着的尸体了。
许女官看到元宝公公身后跟着一群小宫人,问道:“他们手里都拿着什么?”
元宝公公答道:“陛下要的冰块。”
许女官会心一笑,“陛下又要洗冷水澡了?”
说着,她眼睛顿时弯了起来,直直往文华殿深处看去,眼中意有所指。
国师府。
宫人将陛下的赏赐留了下来。
宇文哲起身,看着那一箱箱金银珠宝,泪流满面感动道:“陛下在臣临行前,还能如此记挂臣的安危,臣没齿难忘!”
宫人尴尬道:“国师,你没有听到吗,这是给令妹的礼物。”
宇文哲一顿,面色古怪起来。
宇文雪兴高采烈道:“陛下怎么想起我了?”
宫人和蔼道:“是贵妃给姑娘的,贵妃十分感激之前那几日姑娘的照顾之情。”
宇文哲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
宇文雪则怔怔道:“她已经是贵妃了啊。”
宫人离开后,宇文哲问宇文雪:“你还想要入宫吗?”
宇文雪心中复杂难言,竟一时间无法开口。
宇文哲叹道:“我明日就要离开洛京,能否归来还未可知。其他都罢了,我担心的只有你一人。我始终觉得,陛下非你良配。”
宇文雪这次没有反驳宇文哲,沉默了下去。
宇文哲离开那日,送行的朝臣挤满了离亭。
宇文哲骑着一匹枣色高头大马,在众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离开。
宇文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