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柔。”
他抱着我,把脸埋在我颈窝里,顿了顿,低低的说:“那是老爷子的决定。”
“所以,你只是通知我一声,对吗?”推开他起身,顿时没了睡意。
他看着我走向门口,也坐起身来:“你去哪里?”
“到外头抽支烟。”
甩下这句话后,便不愿再看他,也不愿被他看到我此时脆弱的模样,径自走到楼下。
春末的夜晚,依然寒冷。没有开暖气,诺大的一楼冰冷而空旷。楼梯间的廊灯发出昏黄微弱的光芒,苟延残喘的闪着,仿佛下一刻就会熄灭。
没有开大灯,借着微弱的光在沙发上坐下,凉意四面八方袭来,冻得我一个哆嗦,忍不住抱紧了自己。
点着一支烟,忽明忽灭的火星并没有带来太多的温暖。屈膝窝在软软的沙发上,恨不得将自己深陷进去,不必面对现实中的一切。
不是不知道,他对张家一直有亏欠之心,对张晴晴更是。
不是不知道,老爷子的命令无人能拒绝,不管我同意不同意,都不会改变最终结果。
不是不知道,他对我已经足够用心,解释了将张晴晴带回来的原因后,两人就没再有过正面接触。便是需要电话联系的时候,他也从不避讳我,言谈之间也没有过分之举。
如此,我应该能安心才对。可女
人的第六感告诉我,若她真的进入公司,如今的平静日子只怕就过不下去了。
也就在焰家祖宅见过张晴晴一次,不知道是自己的不自信,还是基于女人的敏感,总觉得她并不像表面上表露出来的那般单纯无害。
很多细节,是事后才慢慢想起来的。
焰寰曾说过,她是位聪慧而倔强的女子,敢爱敢恨,取舍果决。若非如此,当初就不会因为许默在外头花天酒地,头也不回的收拾行李离开这里。
为人处事的方式,可能会因为际遇的不同而有所改变。但是内在的性格是多年养成的,早已深深进入了骨髓里,便是没了记忆,遇到事情的时候也会自然而然的反应出来。
何况,在杜海云的嘴里,她依然被描绘得聪明独立,行事稳重,接人待物总是恰好好处,让人觉得教养良好,相处起来十分舒适。
若不是有着这样大的性格优势,也不会被劳伦夫妇看中,收为养女吧?
能拥有这样性格的人,必定是成熟的。可她在我和老爷子面前所表现出来的,却是处处娇憨,一派的天真无邪,仿若未经世事的少女。遭逢过这么大变故的人,真的能做到这样吗?
每每想到此处,就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偏偏这种感觉无人可说,自能放在内心暗暗消化。
与焰
寰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享受着他的温情,依然感觉这份感情没有变质。但一旦扯上张晴晴,信心便一点一点的动摇,觉得不安稳。
默默将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一只温暖的大手自身后伸了过来,将我搂在怀中。
“时候不早了,上去歇息吧。”
无言的闭上眼睛,自嘲一笑,顺从的被他牵起,缓步上楼。
床上还留着方才离开的余温,我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背对着他,默然无语。
背后传来一声轻叹,“她不会在公司留太久的。老爷子这么安排,也是念着与张家多年的情分,想帮他们一把。她来公司,主要是学习一些事务,待成熟后,便会自立门户,重新将张家撑起来。”
“嗯。”闷闷的应了一声,便不肯再说话。
张家俩老曾经纵横商界,又有什么是不懂的?若是想要复起,凭他们的能力,又有何难。
更何况,教导张晴晴从商,他们俩老岂不是比焰家更适合吗?许多明面上不能说的东西,他们都可以细细教导,何必让女儿寄人篱下,受这份罪。
其中有什么绕绕弯弯,我想不明白。只知道事情绝对不是焰寰说的这般轻松,或许提出这个想法的,并不仅仅只有老爷子一个人吧。
所以,不同意又有什么用,我的意见是最无足轻重的,
不论在焰家,还是在公司,都是一样。
一个与我面目相似的女人进入公司,引起一片哗然。尤其是知道一些内幕的老员工,眼神里更是充满了怪异。
面对这样的情况,我只能尽量让自己保持淡然。不去理会,也不去解释。
张晴晴被安排在林秘书身边做副手,这个职位,能全面的接触到公司的业务,但又不像总裁助理那般有实权,对公司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她终归是要自立门户的,公司当然不会允许她知道太多机密,为自己创造一个对手。将她安排在这个职位,很合理,挑不出什么毛病。
无非就是交递公文,上传下达,替总裁安排好合理的工作时间,以及应对各种各样的突发状况。这样的工作其实很是繁琐无趣,偏偏张晴晴做得悠然自得,对谁都是谦和耐心,恭谨温顺。
林秘书工作繁忙,本不愿多教一个人,为自己增添负担。对焰寰亲自安排给她的张晴晴,她虽然维持着礼貌和笑意,态度却是疏离的,根本就没有认真教她的打算。
然而只是半天,我从办公室里出来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