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爷子曾是政要人士,后来国家规定,从政者不得从商,再三权衡之下,他厌弃了政坛上勾心斗角,便退了下来,一心一意的扑在生意上。
即便如此,从政多年的经验,也让他看明白很多事情,是以说出了做人留一线的话。
当然,这种话,许墨是听不进去的。利益和自私已经让他陷入魔怔,以他如今的状态,便是给个皇帝他做,也未必是不敢的。
当一个人,连最基本的良心都没有了,更不可能指望他有一丝慈悲之心。难怪孙筱箢如此担心陈玉莲的状况,看了他的所作所为,换做是我,也不放心。
放下那份触目惊心的资料,微微皱眉:“既然如此,那就听你的吧。只是这么一来,不免功亏一篑,以后再想要一举覆灭许家,怕是不易了。”
她倒是比我看的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与阿寰联姻,最大的目的是不想被与男人的婚姻束缚。如今有过一次婚姻,目的也算是达到了。与之带来的蝴蝶效应,自然也是要承受的。”
她笑了笑,看向我:“在这件事里,阿寰可谓是付出最多,我们又有着一样的敌人,即便这份婚姻关系解除,我们的合作关系还在。瑟柔,
放心吧,我不会袖手旁观的。”
我轻轻点头。许墨蹦跶一天,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安心,唯有除去他,让他彻底没有翻身的能力,日子才能平稳下来。
细细回想,也不知道事情为何会走到这一步。
许墨和焰寰,两个家世优渥的贵家公子,又是发小,若能互助,事业和未来都必然是一片坦荡。
可是为了一个女人,两人闹到了见面成仇的地步,任何一个,都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
焰寰霸道,许墨狠戾,这一场仗,只能有一个胜者。如今,他们之间的战争,已不仅仅是因为张晴晴了。情感之战变成了宿仇,但凡牵扯进去的人,若有半分不小心,都会落得悲惨的下场。
商场上的事情,我无法操心,也操心不来。哪怕在澳洲的时候,有恶补一些商业上的知识,可运用到实际当中,还是太过生涩。
没有实际的经验,再多的理论也只是空谈,这一切,交由他们去做,是最好不过。
于是,便努力做着“小三”的身份,在外人眼里得尽焰寰的宠爱,大张旗鼓的与孙筱箢对着干,好让她显现出对婚姻的失望和对男人的厌恶,从此以后,便有借口疏离男人,免去常被家人逼着成婚的
痛苦。
不少女强人,在经历了失败的婚姻后,孤独终老。孙筱箢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这个计谋很老土,却不能说没有效果。
她素有高傲的心气,便逐渐对感情表现出不屑来,却又维持着大方得体的风度,表示愿与焰寰好聚好散。
这场婚姻,维持不到一年便崩离分析。焰寰不可避免的落得了负心人的名头,他早有准备,不但不恼,还微笑以对。而孙筱箢,自是成了赢家,获得众人尊敬怜惜的同时,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只是这样一来,我们到底是需要避嫌一些。毕竟我是“破坏”她婚姻的刽子手,这个时候必须“见好就收”。
倒是陈玉莲,与我的联系越发的频繁了。许墨有理由相信,我之所以能斗得过孙筱箢,少不了陈玉莲的帮忙。获得她这样大的恩情,于情于理都应对她多有信任才是。
这一日,她又来到我家中。彼时焰寰并不在家,她便轻松自在的取下颈间的丝巾丢在一旁,露出脖子上的痕迹。
触目惊心的紫色伤痕,在白皙的颈项上尤为明显,痕迹之深,足以要人半条性命。
我被吓到了,忙问她怎么回事。她不在乎的笑笑,说出来的话却让人胆战
心惊。
“他应该是开始怀疑我了,瑟柔,我的时间不多了。”
“怎么可能?”我大吃一惊,有些不敢相信:“前些日子,他不是把“寰球盛焰”全权交给你打理了吗?若是怀疑你,为神马还要这么做?”
“他的为人如何,你应该清楚才是。”她靠在沙发背上,不小心牵动了脖子上的伤痕,疼得“嘶”了一声,下意识捂住,好一会儿缓过来后,才慢慢燃起一支烟,长长的吐了一口烟雾。
“他对我的一切信任,都是建立在利益基础之上的。之前,我尽心尽力的帮他,他当然没有疑心。”她自嘲的冷笑一声:“可是当疑心来了,便是藏也藏不住。“寰球盛焰”,与其说是他信任我的产物,倒不如说是推我入地狱的棋子。”
我越听越心惊,“为什么这么说?”
她悠悠一笑,烟雾后面魅惑而艳丽的面容上,显出了淡淡的沧桑。
就如她的年纪,已然到了一定程度,保养得再好,也不可避免的走向衰退。
“筱箢早就料到了许墨会有怀疑我的一天,所以给了我一个反监控装置。你知道吗,原来“寰球盛焰”里头的每一个角落,都被安装了窃听器,筱箢问过焰少,这些窃听器,不
是他装的。”
她望向我,神情肃穆而悲哀:“我们一直都以为许墨信任我,至少在我帮助他覆灭了焰家后,他的疑心应该不会落在我身上。可是哪里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