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找你是因为什么,你应该心中有数才对。”他闲适的端起水杯,慢悠悠的说:“你总不会以为我放下繁重的工作跑到这小地方来,是为了游山玩水的吧。”
“很可惜,我们这儿没有山水可游。”
没有了闲杂人等在旁边,他放下了在陌生人前疏离的样子,多了几分地气,勾唇笑了笑,开门见山的说:“我来这儿,是为了阿寰。”
“所以呢?”我撇了撇嘴,将吃剩的半块蛋糕戳成一堆面目全非的黑泥,“你应该很清楚,他已经娶了孙家小姐,早就和我一刀两段。山长水远的跑这一趟,有什么意义?”
他扬眉,“是他和你一刀两段,还是你要和他一刀两断?”
“有区别么?”把叉子丢进碟子里,我恶声恶气的说:“总归不是一样的结局么?”
他笑而不语,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拆开,叼了一支在嘴上。
我敲了敲桌子:“这位先生,你不知道这里不许吸烟吗?”
他没有理我,点着火后,朝我晃了晃烟盒:“要不要来一支?”
没好气的瞪了他半晌,终是有些烦心,自盒子里抽了一根烟出来。
他变魔术似的弄了个造型可爱的烟灰缸出来,朝里弹了弹烟灰,“双倍的包场价格,就买多了个烟灰缸,
你们这小地方也挺坑的。”
我霎时无语,默默把烟点上,将火机放回烟盒上。
西装革履的男人,和穿着睡衣的女人,面对面坐在充满童趣的咖啡屋里吸烟,这样的场面怎么看怎么诡异。偶有路人经过,诧异的往里头看一眼,又擦擦眼睛折回店门口处,望向"停止营业"的牌子。
他饶有兴趣的看了好一会儿,冷不丁的出声:“那小子,是你的追求者?”
我愣了一下,顺着他目光往外看去,并没有看到什么人。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肖山。
四两拨千斤的挡了回去:“如你所看到的,我现在住在他那儿。”
他笑了笑,意有所指"我不是阿寰,不会因为这个原因冲动发怒,失去理智。”
很显然,他并不觉得我在肖山那儿住下,就代表着关系已经确定。
差点儿就忽略了他的职业,面对过那么多心狠手辣,城府深沉的犯罪分子,我这点儿小伎俩根本不够他看的。
或许连话都不用说,随意表现出来的蛛丝马迹,就能让他看透许多东西。
我扯了扯嘴角:“你当然不会,我等凡人的小心思,怎么能瞒得过你的眼睛。”
他不置可否的笑笑,将烟头按在烟灰缸里,又朝里头倒了些清水,红亮的烟头顿时发
出“嗤”的轻响,冒出一小股青烟。
“对他有好感?”他直白的问:“不打算与阿寰复合了?”
我直直的看着他:“事到如今,你觉得我们还有复合的机会么?”
这些年,我们是如何相处的,他不会不知道,若有半分念想,我都不会走得这样决绝。
在电视上看到那场婚礼的时候,我的心就已经死了。
他皱了皱眉,深深的看着我,眸光不断闪动,“你恨他?”
“对。”我毫不忌讳的点头:“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饶公子,换作是你,为心爱的人付出一切,自尊涂地,换来的却是欺骗和背叛,你能原谅吗?”
“这么听起来,似乎不能。”他很平静,平静得似乎此行根本与焰寰无关,只是闲来无事聊聊别人的话题。
我哼了一声:“所以,我完全不明白你跑这一趟的意义何在。”
“当然有意义。”他微微一笑,坦然的说:“正是因为你有这样的想法,我才必须跑这一趟。”
“什么意思?”我眯起眼,摸不透他话里的含义。
他双手抱臂靠在椅背上,悠悠的看着我:“你知道张晴晴对阿寰的意义,对吧?”
再次提及这个名字,还是有些黯然神伤,这个名字影响了我太久,也改变了我太多,就算自我
安慰不需要在意,还是有些忍不住。
他自顾自的说下去:“曾经我以为,张晴晴的死,让他把所有感情都封闭了起来,直到他包养了妮娜和——”顿了一下,终是没把宁夏的名字说出来,“我才知道,张晴晴已经成为过去式了。”
我轻笑一声,慢慢端起水杯,语气控制不住的有些低落,“曾经,我也以为他这么做是为了保护我,所以自作多情的追着他去了澳洲。结果呢?”
扯了扯嘴角,自嘲的笑道:“日久见人心,他最后的选择你也看见了,不是吗?”
“他所承受的压力,你不是不知道。”他皱了皱眉:“很多时候,他没有选择。”
我突然激动起来,重重的把杯子放到桌面上。里头满满当当的清水洒出来,落在皮肤上,是透心的凉。
“是啊,很多时候,他没有选择,所以选择了放弃我。对这个,我抱怨过一句吗?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为什么还要拿这事来烦我?就不能让我安生的好好过日子吗?”
“心里还记挂着他,你能好好的过日子吗?”他神情不变,一字一句的戳进我的心里:“还是你打算就一辈子这么隐忍下去,随便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