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还是一脸犹豫,又道:“主人房有洗手间,对女孩子来说始终是方便些。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反正我大男人一个,又不需要梳妆打扮,睡哪儿都一样。”他推着我进去,站在门外没有进来:“放心吧,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我不会随意进出,安心住着就是。”
“肖山。”我有些不安,唤住他,有些忐忑:“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好?”
他愣了一下,扬起笑容:“为什么?”
“我——”为难的咬着下唇,“这样会让我感觉承情太过,无以为报。”
“你知道,我不需要你的回报。”一只手撑着门框,他很轻松的说:“我喜欢对你好,是因为这样的感觉让我很开心,很舒服。所以不要有负担,OK?”
事实是不是像他说的那样,我不知道。看别人的感情时,总是一眼便看得清清楚楚,八九不离十,可是轮到自己,却有种不知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的迷离感。
不让我考虑太多,他便收回手,大大的打了个哈欠:“时候不早了,早些睡吧。瑟柔,晚安。”
“晚安。”神色复杂的看着他替我关上门,环视房间好一会儿,才慢慢的在床边坐下。
我认床,不熟悉的环境,就算再困
,也睡得不安心。
每到一个新的地方,总得要两三天的时间去适应,其实很辛苦。
这间房,这张床,已经不算陌生了,可是换一个角度来说,又陌生非常。
因为与它的主人关系变了,便无法再如过去那样理所当然。
一次又一次的靠近,拒绝,又靠近,又拒绝。不知道他怎么想,但是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在玩弄他人的感情,有种惹人嫌恶的罪恶。
可他就是那么傻,明知道我游移不定,还咬牙坚持下来,还骗我说他很开心,心甘情愿。
这样沉重的感情,不忍再接受,也无法硬着心肠再次伤他。
只是不知道现在的犹豫,会不会对他造成更大的伤害。
听着他的脚步声在走廊上走动,然后是浴室的水响,单调而韵律。困倦悄无声息的袭来,不知什么时候便睡了过去,梦中浮光掠影,人影幢幢。
一整夜,肖山和焰寰的面容交替出现,呼声切切,逼我选择。
我面色苍白,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断摇头,一步步后退。
可是,逃不了。不管怎么退,他们的面容就在咫尺,或欣喜,或恼怒,或哀伤,或温柔。
自梦中挣扎醒来,已是天色大亮。楼下传来锅碗瓢盆交碰的声音,人间的烟火气息,一下子把
我从混沌的梦境中拉回了现实。
自嘲的笑笑,起身下床熟悉。镜中的人儿面色有些憔悴,脖子上的痕迹依旧清晰,不断提醒着那日的难堪。
何必做什么选择,早在一年前,他就作出选择了,不是吗?难道真的只因为一次久别重逢的欢好,要相信他真的对我念念不忘?
不过是男人的自尊和不甘心而已,若是认真,便自寻苦恼。
就这样在肖山的宅子里住了下来,偶尔通过电话与家人联系,告诉他们我在外头玩得很开心,勿要惦念,日复一日过着米虫的生活。
偶尔也会动手下厨,表示自己不是白吃白住。可吃惯了肖山的大厨手艺,我煮出来的东西连自己都吃不下,更别说去祸害他了。
没人再提起岛屿上发生的事,仿佛那些人只是梦中过客,不存在于现实生活中。甚至,他连对我的感情都不再提起,我们两个,就好像回到了刚开始接触的时刻,距离有度,却又多了一份熟悉。
不触碰,不提及,或许是最完美的相处方式。多日累积下来的压力渐渐消散,又逐渐恢复了过去的轻松。
宁愿这样自欺欺人的过着,也不愿再纠缠于感情当中。其实,如果能这样一直下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戒心在这样平淡的
相处中一点点的消褪,我明确的知道,至少在短期内,他不会再试图与我拉进距离。
他每天下午都会去打球,给予我独处的时间。身上的痕迹消褪得很慢,整整一个星期过去,还顽固的留在原处,星星点点,难以遮掩。
百无聊赖的对着镜子研究半天,无计可施,闷闷的下楼,随手拿起桌面上的书籍翻阅。
他削了个苹果递过来,随口问道:“这本书都看好几天了,还没看完啊?”
“伏笔太多,所以看得慢。”顺手接过苹果,刚咬了一口,听见门铃的声音,不由得皱眉,有些紧张:“不会是你家人来了吧?”
他甚少回来这儿住,所有朋友当中,也就戴东强和范小洁知道他这个住处。可是他们两人,不论是谁,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出现,唯一的可能,便是他的家人了。
我就穿着最简单的体恤短裤,头发随意在脑后抓了个揪揪,一副懒散居家的样子。若来着真是他的家人,只怕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他淡定的摇头:“不可能,我家里个个都是大忙人,只要电话能解决的事情,绝对不会跑那么远上门。我去看看,大概是抄表的。”
说着起身去开门,我咬着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