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破败不堪的礼服长裙,被塞进垃圾袋,永远的自衣橱剔除出去。高贵洁净的香槟色,沾染上情欲后,变得罪恶无比,教人心淡。
或许从此以后,都不会再穿这个颜色的衣服。因为每当看到这个颜色,就会回忆起布帛撕裂的声音,回忆起他毫不怜惜的侵入,以及我那明明想抗拒,却没有骨气的反应。
那一天,孙筱箢穿着与我同色的长裙,端庄高贵的屹立在我面前,直视我的狼狈和不堪。
那样的耻辱,是永生不能忘怀的,这个色调,再不能出现在我生命当中。
趁着夜色将礼服丢到门外的垃圾箱中,转身回去,意外的看到一抹火星在黑暗中忽明忽灭。
随着火星亮起,一抹人影在沙发上显现出来。他的手中拿着一块东西,淡淡的光亮从落地窗透入,看不真切。
肖山也吸烟,但是很少很少,只有在KTV之类的场合,喝多了酒后,会应景抽上一两根。
平时,却是连火机也不带的。
闻着飘散过来的淡淡烟草味,我无措的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无法以现在的样子面对他,索性咬一咬牙,转身上楼。
“瑟柔。”他喊住我,一如既往温和的声音里,染上不易察觉的冷冽:“是谁干的?”
我僵了一下,
苦笑道:“重要吗?”
火星猛然亮了两下,最后熄灭的烟灰缸里。他慢慢摩挲着手中的东西,许久,坚定的吐出两个字:“重要。”
“呵……”我轻笑一声,靠在墙边闭上眼睛:“其实根本不重要,真的。”
顿了一顿,又补上一句:“反正没什么好在乎的。”
幽暗的环境里,他骤然加粗的呼吸声是那么明显。听得他动了动,眼皮的黑暗忽然转亮,大剌剌的照在我身上。
他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的走到我面前,举起手中的东西,肯定的说:“你不是自愿的。”
一直被他握在手里的,是一块香槟色的布料,边缘参差不起,还带着海水浸润后的腥气,正是被焰寰撕裂的那块裙摆。
在海边的一幕幕毫不设防的涌上脑海,仿佛一切不堪都清晰的摊开在他面前。我脸色陡然发白,狠狠的自他手中扯下那块裙摆,尖声道:“肖山,你管得未免太宽了!”
他默不作声的看着我,面上是少有的肃然。这样被他看着,竟不由得有些心虚,怒气冲冲的将裙摆丢在地上,蹬蹬蹬的跑上楼。
用力将门甩上之际,他的手掌横插进来,死死的抵住门口。
“你想怎么样?”我气恼不已,恨恨的瞪着他。
他望了我许久,沉声
道:“为什么瞒着我?”
“我又为什么要告诉你?”羞恼到极点,我口不择言的大吼:“你又不是我的谁,你凭什么管我?”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眼底掠过一抹伤痛,他定定的看着我:“是那个男人,对不对?你忘不了的那个人。”
呼吸突然一滞,我冷冷的笑了出来:“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他没有回答,我又皱起眉头,以自己都想象不到的刻薄尖声道:“算了吧,肖山,我根本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的女人。你以为今天的宾客为什么大都认识我?以我的家世和身份,有可能认识那么多名门贵族吗?”
我摇摇头,尖锐的笑道:“那是因为我做过台,当过情妇,还为此堕过胎。那些与我相识的豪门公子,都曾经是我的旧客,明白吗?”
过往的伤口就这么被自己无所顾忌的撕开,血淋淋的摊放在他面前。他满是震惊,不敢置信的望着我,久久回不过神来。
心如撕裂般的痛,我发疯似的将他推出门外,歇斯底里的大吼:“走吧,肖山,我不是你该念想的女人,离我远远的,别再浪费时间了!”
他茫然无措的站在门外,看着我重重的甩上门。“砰”的一声巨响,在歌舞升平的夜中犹如一个不和谐
的音符,浅淡的出现一下,便被轻描淡写的划过,激不起一丝浪花。
那一甩,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怔怔的靠着门背滑下,无力的坐在地上。
不知道这样的行为,是伤他还是自伤。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都直击内心,揪得人喘不过气来。
唯有不顾一切的发泄,才能让憋得快要爆炸的胸口减少一些沉闷。而他,很不好运的恰好成为了我的宣泄点。
不是没有愧疚的,他是事件里最无辜的人,却被以最残忍的方式伤害。那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想起来都让人心酸。
这般好的男子,值得更好的女子去对待,不是吗?
而我,早已肮脏。从身体到灵魂,都已无法救赎。
甚少在卧室吸烟,因为不喜欢床铺和窗帘等物被沾染,留下经久不散的气味。
可相比起面对他,我更宁愿将自己锁在房中。
一支又一支的抽着,不大的房间很快烟雾弥漫,熏得人眼睛生疼。
一夜无眠,直至将最后一个烟头按灭,才惊觉喉咙干得似火烧。
从宴席上离开后,就没有喝过一口水。哭泣和嘶喊,早就榨干体内所有水分,就连白皙的皮肤,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