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跳,下意识的四处张望,却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肖山有些奇怪:“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我回过神来,随意敷衍:“大概是感觉错了吧。”
心里却有些疑惑,因为职业的关系,更因为曾被追杀过,所以对目光极为敏感。
可这儿空空旷旷的,若是有人,不可能发现不了才对。难道真的是安逸太久,感觉错误?
肖山没有在意,小心翼翼的撕开我面前那条鱼,一股热气顿时升腾起来,直扑面颊。
他解释道:“吃鱼之前,一定要先把鱼撕开一个口子,好让里头的热气散出。否则就算表面冷了,里头还是滚烫的,闷得久了,肉质便不鲜嫩了。”
将撕开的鱼递给我:“尝尝,我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
焦黄的鱼皮和雪白的鱼肉,散发着浓烈的香味。方才那些螃蟹和蛤蜊只是吃个味道,远远不够饱腹,反倒是将食欲彻底勾起,叫人欲罢不能。
接过被撕开的鱼,刚靠近嘴边,唾液便急剧分泌。轻轻咬下一口,外酥里嫩,好吃得不行。
“怎么样,还可以吧?”他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一点儿也不担心我会觉得不好。
“好吃,真的。”我频频点头,撕下一块酥
脆的鱼皮放入口水,一边问他:“你好歹也算是个富二代,从哪儿学来那么精湛的厨艺啊?”
他抱着一条鱼开始开动,又啜了一口酒,才说:“有机会带你去我们学校饭堂尝尝,你就明白了。”
我忍俊不禁:“有那么难吃吗?”
难吃到要逼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一群男人们自给自足?
他认真的点头:“真心难吃,不论何时何地去买饭,从来都不用排队,可想而知难吃到什么地步。”
“那你还叫我去尝尝?”我哭笑不得:“我看起来像那么不挑食的吗?”
他嘿嘿一笑,随手捏了只蛤蜊放在嘴边,也不见怎么动作,鲜嫩的肉就到了他嘴里,又轻巧的把壳一丢,恰恰与之前那些壳堆叠在一起,码得整整齐齐。
“我们那会儿都喜欢运动,吃得也多,要天天下馆子,谁也承受不起,索性就买了锅碗瓢盆,自个儿在宿舍里做饭。”他眼里满满是怀念,“说起来也挺有意思的,一群大老爷们,四年大学下来,专业水平不见得有多高,但是个个都烧得一手好菜。那时候不少师妹都闻风而动,一天到晚往咱们宿舍凑,把强子他们乐得不行。”
那样的大学生活,也是我曾期盼的,可惜
没等到融入那个小圈子,就先一步离开,从此与校园无缘。
现在想起来,稍微有些遗憾,但要说难过也算不上,毕竟以当时的情形,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我听得心驰神往,好笑的问他:“听强子说,他读书的时候对女孩子很有一套,用的就是这招吗?”
“那是当然,毕竟擅长厨艺的男人不多见,何况还是在一所饭堂令人避之不及的学校。”他笑眯眯的说:“不过强子本身优势明显,在当地算是个比较之名的官二代,出手大方,自身条件也不错,就算不会厨艺,也有不少女生蜂拥而至。”
“那你呢?”我好奇的问:“你的条件也不错,应该能获得不少女孩子的青睐吧?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你以前的女朋友?”
他侧过头,意味深长的看着我:“你想知道?”
不由得有些窘迫,好像自己问的别有用心,却被拆穿。可实际上,我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正好聊到了这个话题,顺口问起而已。
便有些无趣的摸了摸鼻子:“随便问问而已啦,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嘛。”
摸了鼻子之后,才发现自己满手油,还沾有鱼皮表面上的一些细灰。他顿时笑了起来,以手背在我鼻尖上
擦了几下,“傻傻的,鼻子都弄黑了。”
我鼓起眼睛,瞪了他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有些气馁的咬着手里的鱼肉。
难道我要解释自己的无心吗?说多了,会不会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与其这样,索性就被他误会罢了,总好过显得自己心虚。
可还是有些郁闷的,心情便随着吃东西的动作表现出来。他微微一笑,却是回答了刚才的问题:“我没交过女朋友。”
“哈?”我一愣,怀疑的看着他:“不太可能吧?”
“没什么不可能的。”他摆摆手,把吃剩的鱼骨头放在一边,“没遇到喜欢的,无谓浪费时间。”
我真的惊讶了,一个男人身心健康,条件优越的男人,活到二十三岁还没有交过女朋友,这是个什么样的概念?
简直不敢想象,他到底纯情到什么地步。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怎么相信,“你真没交过女朋友?可看你的举止,也不太像嘛。”
直到他表白的那天,回想之前相处的点点滴滴,我才发现,他对我的好感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只是一直表现得若隐若现,如谦谦君子,进退得宜,所以没被重视。偏又如温水煮青蛙般,一点一点的让人降下心防,在
不知不觉中接受了这个人,这段关系的存在。
正是因为一切都那么自然,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