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想起临走之前忘记把纸篓里的东西清走,有些懊恼自己的疏忽大意。可昨天留宿,毕竟是肖山考虑到宁夏远道而来,奔波未免太过麻烦,还说得过去。
如今我再孤身前去,未免有失稳重,自是不妥的。
想了好一会儿,又觉得不是什么大事。纸篓里空空落落的,干净得很,一张指甲盖儿大小的小卡片,应该不会引起他的注意。或许到时候,会随着什么垃圾一起丢了吧。
不愿再想关于那个男人的一切,将头埋入被子里。困意不知在什么时候悄然袭来,梦里人影幢幢,又无声无息。
这一觉,睡得极为艰辛。总觉得未能完全陷入深眠,却又清醒不过来。
还是在一阵手机铃声中被吵醒的,举头望向窗外,已是夕阳西下。楼下传来阵阵孩童放学的吵闹声音,热闹不已。
揉着眼睛看了看来电,是戴东强。我有些纳闷,按下了接听键。
“喂。”带着浓浓鼻音的声音慵懒无比,我从床上坐起,没精神的抓了抓头发。
那边静默了一会儿,才传出他的声音:“瑟柔,你待会儿有空吗?”
看了看时间,是下午四点半,接近平时与他们约好的打球时间。我不好意思的笑笑,下床穿鞋:“有空啊,不过今天
可能要晚一点儿到。昨晚跟小夏聊了一夜,要不是你打电话来,我还醒不过来呢。”
“没事儿,我等你。”他犹豫了好一会儿,似是有什么想说,又欲言又止,慢慢的说:“那,等会儿见。”
“嗯,等会儿见。”
挂了电话后,忽然看到放在桌面上的钥匙,顺手也放进运动包里,待会儿正好一起拿给肖山。
今儿最早到的是范小洁,远远的看到我,便兴奋的扬手,“柔姐姐,这里这里。”
“哟,今天这么早就下班了?”我有些惊讶,快步走到她身边坐下。
因为职业关系,每次相约出门,她都很难得准时出现。她在美妆店上班,有时候恰好接到繁复些的单子,或是客人比较挑剔想要准时下班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今天能早早的出现,实在难得。
她的脸上闪过一抹嫣红,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小声道:“我今天请了假,没去上班。”
“哦?为什么?”我上上下下打量着她:“身体不舒服吗?”
私人的店铺,对员工的出勤管理是很严格的,以她的性子,若不是特殊情况,不可能不去。
话音刚落,她脸上的红晕更重了,轻轻的点了点头,微若蚊呐的“嗯”了一声。
这个样子着实让人生疑,细看她
许久,看不出什么不舒服的模样,倒是觉得多了一分小女人的娇羞。
忽然,脑海中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还没问出口,就看到肖山和戴东强并肩走来。
见到我和范小洁站在一起,戴东强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神情复杂的与我们打了声招呼。范小洁的脸更红了,抿嘴一笑,有些甜蜜,又有些尴尬的低下头去。
我忽然明白了些什么,目光疑惑的转向肖山,他却微微一笑,云淡风轻的说:“来了?”
“嗯,这是你的钥匙。”我从包包里拿出钥匙,“先给还你,不然怕等会儿忘了。”
“你先帮我放着吧,我没背包,戴着钥匙打球不方便。”他拿起球拍晃了晃,“走起?”
“行啊。”我没有多想,随手把钥匙放回包里,拿起球拍。
他的运动神经素来强悍,几乎每天都是横扫千军,把我们三人打得气喘吁吁,他还一副轻松惬意的样子。
我和范小洁都是女生,体力上无法与之相比,唯有戴东强能勉力与他一战,但也有些艰难。
好在他倒不是穷追猛打的人,打球只是为了锻炼身体,所以就算输,我们也不至于输得太狼狈。
没一会儿,我就败阵下来,朝长椅上的两人扬了扬球拍。范小洁一直都处于脸
色通红的状态,见状想也不想的站起身,朝我小跑过来。
“跑慢些,那么着急做什么?”我把球拍交给她,话还没说完,她的脸更是红到了脖子根,呐呐道:“强子有事要跟你说,你快过去吧。”
我挑了挑眉,她已经跑到肖山对面去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她今天走路的样子有些怪异。
在戴东强身边坐下,一支拧开盖的矿泉水已递到面前。我顺手接过,道了声谢,随意的问道:“小洁今天是怎么了?”
他没回答我的问题,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交到我手上:“这是林梦瑶托我转交给你的东西,放心吧,她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了。”
我愣了愣,放下矿泉水,将纸条接了过来,打开一看,原来是宁夏昨日写下的一百万支票。
笑了笑,将支票收入包包里,“她倒是识趣。”
这笔钱,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都是不敢收的。毕竟宁夏表现出来的身份和气场都太过强大,不是寻常人能轻易得罪。
本以为林梦瑶懵懵懂懂的,不想也是个明白人。
戴东强嘲讽的笑笑:“她当然识趣,否则又怎么会因为我不肯让家人为她安排工作,就跟个有钱男人跑了。”
我诧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