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一天起,我与宁夏都很有默契的不再提起这个人。住院的日子甚是无聊,她给我带来一堆书籍,唯一没带的,就是娱乐杂志和报纸。
市内发行的报纸,除了国际头条之外,并没有太多时事可谈,一天到晚说来说去,无非就是豪门世家那些捕风捉影的小事,不想看,也不值得看。
可惜的是,我能控制自己的眼睛,却控制不住耳朵。
独自在楼下晒太阳的时候,恰好听到树的另一头有人在对话。偏偏那么巧,谈论的正是当下最为沸沸扬扬的孙家和焰家联姻之事。
“你知道吗,焰少原来包养过一个情人,叫秦什么柔的。”一个尖锐的女声里隐隐带着兴奋。
另一个女声温温吞吞的说:“知道啊,怎么?”
尖锐的女声拉高声线,听起来更为刺耳:“听说那姓秦的知道焰少结婚,想不开自杀了。本来焰少是不想理会的,可是孙小姐念着到底是一条人命,都与自己的丈夫好歹有过一段,竟是亲自陪同焰少把那女人给送进医院呢。”
“不会吧?”温吞的女声有些怀疑:“你从哪里听到的消息啊?”
“哎呀,是我同学告诉我的啦,我同学就在这医院实习呀。姓秦的那女人入院的时候,刚好是我同学当班
,肯定清楚原委啦。”尖锐女声得意洋洋的说,又怨念道:“孙小姐就是人太好了,要是我啊,管这贱女人去死呢。焰少结婚了还缠着不放,听说她纠缠失败,还刺了焰少一刀呢,真不要脸。”
“真的假的呀?”温吞女声显然还是有些不信:“这么大的事,怎么都没见媒体报道呢?”
“媒体没报导,可是BBS上有不少人在讨论呀,你最近都没上网吧。”尖锐女声仿佛尽知天下事的样子:“不过就算BBS上有人说,也很快就被人删掉了。估计是孙小姐不想焰少名声受损,所以把这事儿给压下来了吧。”
“噢……”温吞女声慢吞吞的应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尖锐女声犹在兴奋当中,抱怨道:“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呀?”
“豪门恩怨跟我又没什么关系,我要有什么反应?”温吞女声不置可否,扯开话题:“不说这个了,咱们去饭堂看看今天有什么好吃的吧,肚子都饿了。”
两人说着渐行渐远,只剩我怔怔的坐在树旁的长椅上,无言苦笑。
在这件事上,我不认为自己有做错的地方。可没想到,居然还是被传成了这般不堪的样子。
什么公道自在人心,那都是骗人的。人们更
愿意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而不去深究事实的真相到底如何。
我的痛苦,成就了焰寰和孙晓箢的善良,他们是恩爱的新婚夫妻,而我,不过是个为了男人不择手段的贱人。
“呵”自嘲的轻笑一声,自长椅上站起,朝病房走去。
再听到与他有关的消息时,不再感到痛苦,留下的,是满满的讽刺和嘲笑。
自那日后,便不曾出过病房。无所谓是否成为众人议论的焦点,但却不想成为万众瞩目的中心。
整整七天,除了宁夏,没人来看过我。萌生这个念头的时候,又是一阵自我嘲笑。
怎么着,难道这个时候,还对他有所希冀吗?
一个沉浸在新婚中的男人,有什么理由去理会一个弃妇。
再想,便是自寻烦恼了。
不愿再回到焰寰为我购置那幢别墅,托宁夏帮我全权处理。魔都是我的伤心地,这一辈子,或许都不会再来。
纵然不舍,她也表示理解的态度,并提议将别墅卖掉。
我毫无疑义,并将焰寰曾送我的首饰物品一应交了给她。慕家在全国各地都有拍卖行,想必能换取个好价钱。
便是慕辰,也看出我是下了死心,没有过多询问,收下了那些物件。
就连那只被我视为珍宝的白玉小猪都没有留下
,可见决心非同一般。
其实,也不是什么都没有留下的,在行李的深处,还有一枚简单的铂金戒指被封藏,那枚戒指,是试婚的时候,焰寰用他在澳洲打工时的收入买的。
不买,不是因为还留念着什么,只是因为价值太低,没有卖的必要。
索性收起,永不见天日。
长久以来的佩戴,无名指上多了个浅浅的白色印记。不得不承认,在脱下戒指的那一刻,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分离出去,心中空落落的。
但是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被分走的,不仅仅是念想,还有刻骨铭心的疼痛。
无事一身轻,恢复单身,也没什么不好,不是吗?
在宁夏的强烈要求下,安心的在她哪儿住了下来。每日有专人照料,除了早晚各半个小时可以到露台晒晒太阳,其余的时间,都被她强制按在床上,不能乱动。
就连去晒太阳的时候,都被勒令带上帽子,以防进风。这般严谨,与真正的坐月子也没什么区别了。
平日里更是燕窝阿胶的顿顿不缺,用她的话来说,我如今身子太过虚弱,心被伤了那是没办法,还能用时间慢慢平复,但身子若是留下病根,那可不是靠时间可以恢复过来的。
这么说,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