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登记在我名下,按理说,我是唯一户主,除我之外,没人有资格处理这套房子的去留。
可焰寰不是一般人,他说得出,自然有一万种方法可以把我赶出去,将别墅易主。
与其被狼狈驱赶,不如自己主动放弃。我连辩解都没有,声音如一滩死水,平静不起波澜。
“好,我知道了。”
我已经没有了争取的念头,一切的一切,都被他控制着走。
倒是饶起云看不过眼,“阿寰,你何必这样赶尽杀绝?”
“你知道,赶尽杀绝的人不是我。”他顿了一下,“她自己的选择,怪不了别人。怎么,连你也被她蒙蔽,要跳出来帮她说话吗?”
“我从不帮任何人,只帮事实。”饶起云严肃的说:“我今天来找她,就是为着妮娜的案子。若她真的与妮娜合作,妮娜又怎么会找人买凶杀她?”
焰寰显然震惊了一下,怀疑的指着我:“你说的,是她?秦瑟柔?”
“不错,是她,秦瑟柔。”饶起云肯定道:“如果那天我和胭脂晚来几分钟,那么你现在见到的,就只有遗照了。”
焰寰看向我的眼神顿时有些复杂,复杂得自以为了解他的我根本看不懂,也不敢看懂。
再次落座,三个人的心情都不一样。饶起云告
诉我,经过审讯,那两个以看房为名进入别墅对我行凶的男人,都承认是被人收买的。他们并不知道收买者叫什么名字,甚至因为对方戴着墨镜和口罩,也不得知晓其模样。但是通过他们的描述,很肯定对方是个女子,而且是有着典型东北口音的年轻女子。
尽管五官被遮挡,还是能调取出有用的信息。与我有嫌隙,甚至对我产生愤恨的,数来数去就唯有妮娜一人。
为了更加肯定,饶起云让他们通过拼图的方式,拼出那名女子的大致形象,并把得出的结果给我分辨。
拼图上的女子,戴着一幅能遮住大半张脸的墨镜,一张蓝色的一次性口罩,把五官遮得严严实实。
亚麻色的长卷发刻意披散下来,特别大的发量蓬松得厉害,遮住修长的颈项,身上时一条莫西米亚风格的露背长裙,性感热烈。
“是妮娜。”我肯定道,“这条裙子,她来找我的时候穿过。”
虽然花纹和款式有着细微的区别,但主体是一样的。毕竟我们不能指望两个粗枝大叶的男人,记住女人身上的每一点细节。
换做其他人,为了掩饰自己,必定会把长发束起,再戴上帽子,以混淆视听。但是妮娜不会,因为她的后颈处有一块红色的胎记
,所以不管再热的天气,她都一定披头散发,厂子里为她表演做出的造型,也一定是要把那块胎记遮住的。
这是一个致命的缺点,况且如今天气正热,她连用一次性染色发泥改变发色也不行。只要稍有汗水,发泥就会掉色,弄的人狼狈不堪。
如此明显的头发,就算把别的地方都遮住,也一样能够认出来。我无声的把拼图朝焰寰面前推去,低头垂眸,静静的听饶起云说下去。
那两人是邻市逃窜过来的,在当地捞偏门的人里还有点儿名气,黄赌毒都有涉及。一次收高利贷时,下手太狠,把欠款者打得吐血,抽搐不止。他们以为把人打死了,连家也没敢回,惊慌逃跑。
一路躲躲藏藏来到这里,身上的钱都花得七七八八了,恰好妮娜愿出高价买凶杀人,他们连对方的底细都没有探清楚,就接了下来。
在他们的想法中,反正本身就背了命案,无所谓再多一桩。
三十万的数额,足够他们逃亡路上舒舒服服的过一段日子,更别说在妮娜嘴里,我不过是个没有亲人朋友,身家千万的弃妇。把我解决之后,他们会有更数之不尽的钱财随意挥霍,贪欲暴涨之下,哪里还会去考虑什么后果?
可以说,他们的计划是很
详细,并且成功率极高的。如果那天我不是忽然有了怀疑,给胭脂发信息,如果胭脂不是路上恰好碰到饶起云,请他陪同前来,如今的一切,都会不一样。
我怔怔的听着饶起云描述这一切,疑惑道:“既然她手上那三十万都给了那两个凶手,今天那个人,又是从哪里找来的?”
上来就下狠手,一看就是有经验的,没有钱,妮娜如何能趋势得动这类亡命之徒?
饶起云摇头道:“这个暂时还不清楚,有待后续调查。不过据那两名嫌疑人交代,疑是妮娜的女子只给了他们二十万,另外十万说是成功后再交付。想来她知道行动失败,另外以那十万块钱重新买凶,也不奇怪。”
“说起来,还是我自作自受。”我苦笑不已:“没想到闹了半天,雇凶杀我的钱,还是我自己给的。”
他看着我的眼神带上一丝怜悯,“你也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狠毒,经此一事,往后可要长点儿心眼。光是通过你找到的通缉犯,就有三个人了,我可不希望这个数目再继续增长下去。”
“我也不希望。”我很是头痛,显然今年流年不利,什么不好的事都凑合在一起了,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生活才能恢复正常。
焰寰一直抿着唇没有
出声,待饶起云说完,才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