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窦初开之时,幻想过未来丈夫的样子,便是这样的温文尔雅,谦逊有礼,又不乏情趣。
如果之前不曾有过焰寰的出现,如果不是身份差异太大,如果没有经历过那么多的风风雨雨,我想我或许会很容易就被眼前这个男人吸引。
可惜没有那么多的如果,所以千苍百孔的内心,容不得任何身影入驻。
当然,他对我没有男女方面的想法,也不会希望我们之间产生任何不该有的牵连。
手中端着昂贵的红酒,连脊背都忍不住挺得更直一些。如果是浓烈的威士忌代表的是热烈和豪情,那颜色暧昧的红葡萄酒,便是轻松和慵懒,是一种远离尘嚣的悠然宁静。
很久没有享受过如此安宁的气氛,仿佛时间都为之停顿。我慢慢摇晃着手中酒杯,觎见他脸上一直未曾消褪的笑意,好奇道:“饶公子今天心情很好?”
他往日过来,都是带着一大群手下的,说不上面容清冷,但是这样的懒散放松并不多见。况且据我观察,尽管每次来消费,他们都会点上一些小姐陪伴,但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话之时,多是神情肃穆,神神秘秘的。
他如今的表现,倒像是完成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得以松一口气,才有心思一个人出来消遣
。
他微微扬眉,点头承认:“不错,而且这事儿还得谢谢你。”
“谢我?为什么?”我纳闷不已,这些日子我可是要多低调有多低调,除了上班就是回家,两点一线固定得很,难道还帮上他什么忙了?
“当然要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不可能抓到王富贵,更不可能通过他,牵出调查了很久都没有眉目的网络诈骗案。”他指了指消耗了小半的红酒:“不然你以为我凭什么拿出多年的珍藏与你分享?”
“所以我立了这么大的功,你打算用一瓶红酒就打发了?”我无奈的笑,又觉得新鲜,试探着问道:“饶公子,听你的语气,难道你是警察?”
“警察?”他略微皱眉,又笑将开来:“算是吧。”
便不再细说。
我大概明白了,他应该是做着类似警察的事,但是身份不知高出几许,估摸着是负责大案子的那种。
难怪一身正气与寻常人不同。
从他口里得知,王富贵找上我,并非随机选择,而是有明确目标的。
不知何时起,我的名声在大江南北的行业中,以非常隐晦的方式被散布开来。喜欢流连欢场的人,都知道魔都有一间“大上海”,里头什么样的女人都有,最为特别的,是当红台柱“柔柔”。
在传
说中,我心高气傲,美艳绝伦,气质纯净,如出尘仙子,引得客人为之争得头破血流。
更重要的是,不管面对多富贵多有权利的客人,我都从不出钟。这一点本应限制我发展的空间,但因清高与美丽,不但没让人反感和厌恶,追求者反倒如过江之鲫般络绎不绝。
不可否认,这传言半真半假的,确实在某种程度上勾勒出我的大致形象。点我的客人是不少,但是绝对没有传言的那么夸张。
毕竟,当时我跟随焰寰,身价低的客人没资格点我,有身份的客人则不愿意为自己塑造劲敌。
传言自是夸张了,许多人听了不过一笑置之,也有特别放在心上,蠢蠢欲动的,比如王富贵。
他是个典型的心理变态,说起来,与其前妻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刚去香港的时候,人生地不熟,事业发展起步也很慢。就在最艰难的时候,他认识了他的前妻。
女人自己开了一家服装店,谈吐打扮都很有品味,能看上他,着实让他受宠若惊。
谈恋爱才三个月,两人就浓情蜜意的结婚了。婚后住的是女方家的房子,装修精致的小复式,在寸土寸金的大城市,多少人努力一辈子都拼不下来。
大家都羡慕他,说他妻子既有钱又漂亮
。刚开始他还很开心,慢慢的,就品出些不对的味道来了。
但是那时候他的生意已逐渐步入正轨,开始大笔大笔的挣钱。他必须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根本分不出心思去考究别人话语里的暧昧和隐带的取笑。
直到某一天心血来潮,买了妻子最爱吃的零嘴送过去,亲眼看见一个男人步入她店里,随后玻璃门被挂上一个牌子:“有事外出,购物请稍等。”
这一等,便等了一个小时。她面色潮红的送那个男人出来,长发还带着愉悦后的卷曲和凌乱。两人调笑了一会儿,她不知道为何嘟嘴,男人无奈的摇头,从钱包里拿出几张钱塞进她衣服里。
她这才开心的笑了,在男人脸上亲了一下,转身回去,再次挂上店内无人的牌子。
王富贵从头冷到脚,在原地愣了许久,机械的迈步上前敲门。片刻,她困倦的打着哈欠出来开门,仿佛正在午睡。见到是他,惊喜的上前给了个香吻。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他根本不敢去想,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多少次,才能让她练出这样的若无其事来。
他开始去打听妻子的从来,得知的真相,一点一点把他从云端推入地狱。
那间服装店,是别的男人给钱开的,那套小复式,也是别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