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似锦,流光如梦。日复一日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不但不能抚平心中的伤痛,反而让人时时失神。
不经意间,那张照片就会跃入脑海,成为心中最隐秘的痛。
姐妹们都羡慕我,说我被上海最有权势,最年轻俊朗的男人包养,这是想都想不来的福气。可是又有谁知道,那夜夜的缠绵,不过是他透过我的躯体,寻找另一个人的影子。
至于我的灵魂如何,根本不重要。
那一夜,我倚在窗边坐到天明。他起身后,只字也没有留下,收拾妥当便施施然离开。
不确定他是否知道我碰过那只怀表,总之直至今日,足足一个星期,再不曾有过他的消息。
或许,许墨设下的计谋,真真切切的击中了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所以,他不想再看到我?
唇边逸出一抹苦笑,转瞬即逝,在客人的怂恿喝尽杯中酒。面上巧笑倩兮,留着逢场作戏的风尘与轻佻。心中的苦楚极力隐藏,不能表露分毫。
“柔柔,来,唱首歌。”客人把麦递到我面前,笑嘻嘻的搂了过来:“听说做你们这一行的,唱这首歌别有共鸣。”
掀起眼皮望向屏幕,颇有几分无奈。
这是一首很老很老的歌,韩宝仪的“舞女”。几乎每位姐妹都在客人的指示下唱过,不得不说是
一种恶趣味。
娇嗔的推开那毛手毛脚的家伙:“力哥,您这是取笑我来着?”
“哪有?”他敲着二郎腿,没再粘过来,笑得爽朗:“那你喜欢那首歌?老子给你点去。”
“算了,就这首吧。”唱什么歌对我来说根本没什么区别,这位力哥还算是个不错的老客户,点我的台顶多就是拍拍肩膀搂搂腰,从来没有过什么过激的举动。这样的客户,能维系下去最好不过。
了解了自己职业所代表的意思,不论唱什么歌,也不会掀起心中任何一点波澜。
可是今天不知怎么的,方听到前奏,就有种鼻子发酸的感觉。
“啊……有谁能够了解,做舞女的悲哀,暗暗留着眼泪,也要对人笑嘻嘻……”
力哥从一开始的嬉皮笑脸,目光逐渐沉了下来,若有所思的望了我一眼。
一曲唱毕,其他人如往常那般鼓掌起哄,他却连笑都没笑一个,凑到我耳边问:“怎么了,心情不好?”
简简单单的一句问候,顿时让我红了眼眶。可这样的负面情绪,是绝对不能在客人面前流露出来的。陪客人,为的是客人开心,说白了就是卖笑。若是对调了角色,我在夜总会也就混不下去了。
暗暗警告自己,绝不能像个怨妇那样令人不虞。再次牵起娇媚的笑容,为对方
斟满酒,举杯:“哪有什么心情不好,力哥肯来捧场,柔柔开心都来不及呢。力哥,柔柔敬您一杯。”
“啧,都老相识了,在老子面前还这么谨慎,有意思么?”他不满的咂了咂嘴,到底还是全了我的颜面,举杯饮尽。
末了又搂着我的腰起身,朝身边几人道:“你们在这玩,我走了。”
几名手下立即站起身来,准备随行。他不耐烦的挥手:“行了行了,别跟过来,没得打扰了老子的良辰美景。”
我面色潮红,推脱道:“力哥,您知道我不出钟的。”
“知道,只是请你吃个宵夜,总没问题吧?”他不容置疑的搂着我往外走,屋内之人俱是露出暧昧的笑容,各自转过脸去。
回想相识一年,他还真没对我有过什么过分之举。虽说是我的客人,但是最基本的尊重还是不缺的。再者,他在本地也小有些名气,是个一言九鼎的人物,不至于为着点美色破坏了做人的宗旨。
回休息室换下工作服,陈玉莲迎面而来,妩媚的笑容一敛,换上不屑的嘲讽:“哟,咱们柔柔台柱不是从不出钟吗?怎么,这会儿被焰少甩了,就耐不住寂寞了?”
焰寰一个星期没找我不是什么秘密,毕竟在一起上班,我是否按时上下班,大家都心中有数。
这女人向
来看我不顺眼,答与不答都讨不得好,索性懒得理会她,拎了包就走。
“哎,怎么,都落魄成这样了,还装高冷呢?”她横在我面前,挑衅意味十足,“我说,焰少该不会把你给甩了吧?也是,都足足两年了,就算是处,也玩成破鞋,该腻味了。”
说着故作深沉的长叹一声:“我说瑟柔啊,男人就是这幅德性,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了,啊?”
这就是现实,和焰寰在一起的时候,她纵是对我再大意见,也绝不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出言讽刺。而今,我与他不过是一个星期没联系,在旁人眼里,便算是失去了依仗。
我抿了抿唇,抬眸望向她:“玉莲姐,我敬你是前辈,不想跟你起冲突,麻烦你让一让。”
她微微一笑,侧过身子让出一条道。擦身而过之际,听得她意有所指的咕哝:“我要是你啊,就找妮娜合计合计,毕竟怎么说,也是一场姐妹呢。”
我当然不会把她的话当真,感情的事,本来就是外人无法插手的,何况妮娜入行比我晚,人也不够通透,问她等于白问。
不过话说回来,这几天都没见到她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