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街。
闻秋时在路边捡了个木墩,擦擦灰尘当座椅,带着两张驱邪符混入东街摊铺。
他之前观察过,驱邪符卖最好,老少皆宜,实乃修士居家出门必备之灵符,他画了两张驱邪符,其余符纸择客而画。
闻秋时打听完灵符卖价,欲在后面加三个零,但念及初来乍到,要讲符德,含泪减了个零。
“驱邪符,一万一张。”
七个行云流水大字写在木板,竖在小摊前。
旁边卖符大师瞄了眼,好心道:“小友,我瞧你这符不错,一万两亏了。”
闻秋时微笑:“是灵石。”
他灵符是整条街最靓崽,值得。
“......”王大师干笑两声,“初入符道,年轻人有自信是好事。”
另边卖符者,见他脸色一言难尽,问了句。
“没事,”王大师道,“遇到个小傻子。”
闻秋时:“......”
街上摆摊卖符者多长期驻扎在东街,彼此都十分熟悉,没人买符时候,便聚在一起闲谈。
闻秋时搬起木墩,不请自到。
“小友是天宗弟子吧,怎么称呼?”符篆师虽然在大陆稀少尊贵,但此处都是些初级符师,没什么架子,十分和善。
“姓闻,”闻秋时道。
在他边上卖符王大师笑出声:“你们劝劝他,驱邪符要一万灵石,高级灵符都值不了这么多!”
闻秋时在道观修习,从未听过符分等级,他估摸了下这里初级符威力,道:“我这灵符不低于高级符。”
周围符师一愣,笑得前仰后俯。
“修真界灵符种类繁多,可分为初、中、高品级,再往上,则是地级、天级,至于传说中神级,相传符主曾画过一张,但此符不知踪迹,”
一人边笑边提醒道,“小友难道想说自己符是地级?”
地符师已是凤毛麟角,整个大陆不超过百位,谁会来路边自降身份摆摊。
“不是地级,”闻秋时琢磨道,“我至少是天符。”
四周笑声一顿,位置相邻王大师看向他眼神,像在看一个天真烂漫不谙世事仙家子弟。
“如今世上能制出天符仅两位,符老祖和灵宗南独伊,闻小友你这牛皮吹上天了!”
闻秋时听见南独伊名字,有些惊讶。
原著里,未曾写过南独伊会制符,想不到在符道天赋这么高,不过思及南独伊在书里拥有极强气运,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提起南独伊,不少人脸上露出敬佩表情。
“南长老确实是继符主之后第一人啊,天赋异禀,旁人羡慕不来!”
“听闻相貌也极为出众?”
“姐姐南绮罗曾是修真界第一美人,他自然不会差到哪去。”
“话说回来,南张老此次随带队来揽月城,是为了那件宝物吧,”说话之人左右张望后,放低声音,“那可是符主生前之物!”
听到符主两字,闻秋时竖起耳朵听了半晌。
符道大会每年在揽月城举行,意在给天下符师提供交流符术场地,期间设有比试,众符师同台竞技,检验展示自身符术。创办至今,不少符师在大会上一战成名,加上奖励丰厚,对于众符师吸引力十足。
而今年符比,因为前不久流传出一则消息,震动了整个符界,掀起了一番参加符比狂潮。
“你是说天篆笔?听到些风声。这可是符主画符专用笔,还是圣尊取神木亲手雕刻而成,北域当真舍得呀!”
“不是北域舍得,是北域主舍得,天篆笔一直在他手上,他若要留,就是扔在地上旁人也不敢捡。”
“唉,想不到他对符主厌恶到这种地步,咱们圣尊泉下有知,不知该作何感想。”
“小点声,这种事不是我们能评头论足。”
......
临近傍晚,街上越发热闹。
闻秋时左边王大师,右侧张大师,已经卖了百来张灵符,侧头一瞧,闻小友坐在树桩上,支着下颌歪着头,看样子睡得正香。
两人暗自摇头,收回视线时候,突然看见一个在街上大摇大摆公子,忙推了推他:“醒醒,闻小友!”
闻秋时被左右拉推,睁眼茫然望了眼四周,听见有人道:“付得起一万灵石人来了!”
闻秋时一激灵,视线在街上扫视,看到在酒楼见过人影,眸光微亮。
“这摊,这摊,这摊......”
贾棠沿街走过,一路用折扇轻点街边卖符摊位,“都买了。”
身后小厮一边扔灵石一边道:“少爷,会不会买太多了。阁主是要你物色出众符篆师,不是买灵符屯着。”
“要你多嘴,这不是爹马上到了,来不得及物色符师只能买灵符充数了么!”
贾棠合上折扇,俊朗脸庞露出浮躁之色,“我今日总心神不宁,一会喜鹊落肩,一会乌云临头,切莫烦我。”
小厮心头一惊,道:“少爷要是觉得不对劲,快说几句好话,去去晦气!”
他自幼跟在左右,对贾家这位少爷了如指掌。
贾棠逢赌必赢,且凡他所愿说出话,十之**都能成真,让见多识广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