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答应你,你跟我就说不清楚了,我一个大男人怎么都行,你以后的路要怎么走?被人指指点点?那还怎么做回普通人?
就是以后…”
他停顿了一下,而后嘴边扯起个难以看透的弧度,一带而过继而说道:“就是以后我们两有什么牵连,也不能因为这种事情被人诟病,我得给你留个清白的后路。
思来想去,这是最好的办法,说实话,没有你,最后东城那边想让我点头签字还是得答应这些条款,时间问题罢了。
但是这些时间不能用你的前程来交换,我情愿用我的名声,这样也好,让东城人知道我不是什么善类,他们以后再想动歪心思也会掂量一二。
听笙哥一句,你信我吗?”
施念望进他眼底,她的心在颤抖,因为他口中的“前程”,因为那些她不敢去想的“以后”。
关铭见她目光闪烁不定,低下头静默了一瞬。
窗外天际苍茫,没有阳光也看不见蓝天,厚重的云层压在屋顶,好似还有一场大雪即将到来。
静谧的空间里,他们再次四目相对时,关铭沉下声对她说:“这次的事情我不会让你吃亏,给我三个月时间,我给你个说法。”
……
“以后没本事承诺的事情就不要轻易允诺人,你这是伤人伤己”这是她刚刚亲耳听见关铭教育小辈的话,所以现在他在对她承诺吗?
施念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有什么东西清晰地撞击着她的心门,硬生生在逼仄的前路撞出了一条光亮,光亮的尽头是那个住在她脑海里很久的身影,从前她看不清,即使梦过无数次都看不清他的样子,如今,梦中人和眼前人渐渐重叠,她眼眶温热,心口的情绪满到就快要溢出来。
她虽然考虑到,事情一旦暴露,东城人不能拿关铭怎么样,但对她却可以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可她完全就是抱着玉石俱焚的心态去赌,关铭却在用一切办法争取到双赢的局面。
的确,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全身而退的同时,他也能顺利拿到牵制东城的筹码,无论对关铭,还是对她来说都是最天衣无缝的方法了。
他用了最快的速度达成合作,相应的,也就得到了主动权,就像关沧海所说,他做事不会遵循什么君子之道,可他心里有本明账,他会在权衡各方利弊后精准地选择最有利的路径。
但这个事他没法事先跟她讲,那时候她对他根本不了解,他上来就对她说我请你上船是来做人质的,换做任何人都难以接受。
如果昨天施念对他还有怨,此时听完关铭一席话后,她突然明白了,就那么一瞬间的功夫全都明白了。
再看向他的时候,施念每根汗毛都在微微颤栗着,面前男人缜密的思维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颤动。
此时,他冒着外面一室关家人在场的风险下,依然耐着性子跟她将事情说清楚,让她消气,她还如何怨他?
施念明白,她都明白的,他要顾全很多事,很多人,他和东城的生意才刚刚起步,他能在眼下这样的情况下承诺三个月后给她个说法,要顶着两边多大的压力她无法想象,他没有责任管她的,但他还是管了,在船上的时候,他对她再特殊,可从未轻易许诺过什么,现在关铭能说出这句话,施念知道他绝非是随口说的。
她此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怕一出声自己难掩的情绪就会全部崩掉。
关铭终于直起身子退后了一步,望着她要哭不哭的样子,声音带着几丝温和的调侃:“你这样,待会出去沧海会以为我欺负你了。”
施念立马背过身子揉了揉双眼,将情绪调整过来,而后转过身带着些鼻音对他说:“我们该回去了。”
关铭没动,就这样看着她,施念被他看得有些局促,转身去开门锁,就在手刚碰到门锁时,关铭突然扯住她的手腕,毫无征兆地将她抵在门上。
施念惊慌失措地抬起视线:“你…”
关铭的食指飞快地压在她唇上对她摇了摇头,施念顿时噤声,面色发紧。
下一秒门外就响起了丁玲的声音:“沧海少爷,请问你有没有看见我家关太啊?”
关沧海声音懒散随意地回:“哦,刚看见了。”
施念呼吸愈发急促,紧张地攥紧拳头,听见关沧海下一句话是:“问我洗手间在哪,你去那头找找吧。”
“好,谢谢啊。”
在门外人交谈的时候,关铭的手指没有从施念唇瓣上移开,他指腹的温热覆盖在她柔软的唇上,施念胸口的心悸被无限放大,望着他灼热的目光,脑袋发晕,手腕被他握在掌心,人是软的。
丁玲走了,关铭的食指轻轻摩挲划过她的唇,最终收了手,施念眼里有水汽,那脸色柔润绯红的样子让关铭呼吸加重。
关沧海这下敲了门,催促道:“差不多赶紧出来了啊,人都找来了。”
施念仓皇地抽回手,几乎同时关铭收紧了力道,不仅没给她顺利抽走,反而提起她的手腕仔细瞧了瞧,那处常年戴着褐色玳瑁珠的皮肤有些细微的印记,不是很明显,但关铭能看得出来。
施念完全慌了,偏偏他扯着她不松手,他的指节微烫,烙着她手腕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