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前楼全部收拾出来待客。
庄重的家具摆设,新开的鲜花,还特别去做园艺的农家订购了不少盆栽回来。
终于收拾得很像样子了。
到了真正的正日子,杜若那边送了两套正装来。
一套是褚子高的军礼服,简单优雅的裁剪,黑色底料搭配金色的配饰,再加上他的骨架,简直完美。
另一套是周黍的,长裙礼服样式。
她拎着裙子问:“我也要参与?”
褚子高点头,笃定地将她推到全身镜前,看着镜子里两眼发亮,肌肤柔软雪白,又浑身上下都带着獠牙痕迹的她道:“我要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唯一能左右我的存在。”
大会议室能容纳三十人同时开会,对周黍来说已经足够。
但当车队抵达,随着秦政一干人被赵良玉和封真带进来,宽敞的空间瞬间勉强起来。
幸好封真把人员减少了,来的人都勉强安排坐下。
自然而然,褚子高和周黍坐在会议室的左侧首位,接下来是封真、顾征、杜若以及其它几位蓝眼睛。
而会议室的右侧,以秦政为首,城卫军的人,然后是北都人按照职务和重要性依次向下。
周黍看了一眼,北都领头的是位姓范的老者,下方两个幕僚,之后是赵隋明和他的团队主要成员,最末才是元令这个新人。
为了保障安全,进入会议室的人都经历了安全检查。
不能有除了纸质文件之外的任何物品,包括但不限于冷热武器,药品,金属等等。
即便如此,三方见面的基调并不友好。
褚子高冰雕一般,不随意开口说话,也没了多余的表情。
蓝眼睛缓缓地从秦政看到元令,滑过几个北都的官员,最后落在赵隋明身上。
无声而冰冷的压迫感,就这么传递出去了。
周黍第一次见识这样状态的他,对比床上的他,内心十分异样。
褚子高的压迫感实在太强,北都的官员表面镇定,但到底忐忑。
秦政作为城卫军的司令,也显得十分慎重。
周黍对他们都不是很关注,重点是看赵隋明这个漩涡中心的人物。
他头发花白,面容清癯,若在别处碰上,只会认为是学识和人品双馨的老前辈。
而秦政对他也留了一分面子,没有上镣铐或枷锁,只是让两个城卫军的高级能力者贴身看守着。
按理来说,他虽不是主谋,但是最重要的帮凶,基于政治平衡,会被丢出来顶锅。
但他不慌不忙,似乎毫无这方面的担忧,兴致勃勃地打量这会议室。
一会儿看盆栽,一会儿把玩摆花,不停地去嗅花的味道,问旁边人是不是很香?
不小心被花刺拉出伤口,血珠子直冒,却毫不在意地拒绝了李美的护理。
然后看着墙上的挂钟,笑了。
周黍手肘撑在扶手上,手托着下巴深思。
一段锁链从地板爬上她小腿,抬起眼皮,对上的却是褚子高冷峻的侧脸。
他的视线不在她身上,但随时关注她的情绪。
周黍捞起锁链,安抚地摸着,却偏头对旁边的封真低语几句。
封真听了,冲对面的赵良玉一个眼神,两人不知对什么什么暗号,但封真回给周黍的话是:“赵隋明有能让裁决者不死,或者死得不太痛苦的办法。”
因为避讳,封真没有提秦云榛的名字,但被周黍握住锁链依然紧了紧。
还是在意的,獠牙不可能在自己的血主关心别的男人时无动于衷。
周黍只能更细致地抚慰他,目光却转向秦政。
这个曾在模糊的视讯中见过的男人,会为了保住自己的儿子,而向赵隋明妥协吗?
可即便妥协,也及不上褚子高以全部安全区为质的重量。
谈判开始。
首先秦政发言,陈述城卫军对此次事件的调查报告,只有捋清前因后果和过程,才能各归其罪。
秦政说得对的时候,褚子高的眼睛没什么动静;
秦政说得不太对的时候,褚子高的目光微微暗沉。
秦政直接点某人名,那人若在场且表现得比较心虚的时候,褚子高是满意的。
秦政没直接点的人名,那人也不在现场,褚子高直接垂下眼睑,身体微微后仰,明显的不太满意。
总的来说,秦政没有偏离基本事实,对赵隋明的定位也是主谋和帮凶之一。
陈述完毕,秦政放下文件夹,问所有人:“有要补充的事实或证据吗?”
巡夜军这边没先动。
北都那边出来一个年轻人,应该是赵隋明的学生。
他搬出一叠厚厚的资料,从獠牙的起源和控制,到发展,以及不得不面对越来越难以控制的现状。
在褚子高的目光下满头大汗,磕磕巴巴地说着,不断用眼睛去看墙壁上的挂钟。
终于拖够十分钟,大松一口气,随便找了个借口坐下。
显然是原定的人被阻拦在外,他是临时推上来救场的,所以表现得十分糟糕。
褚子高觉得荒谬。
他能和平地坐在这个会议室,是周黍为城卫军苦心斡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