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川笑着说道:“这个名字不错。”
钱正义好像已经习惯了别人的调侃,也不在意:“我家从祖上就是搞古玩生意的,说实话,这一行水很深,也很污浊不堪,所以我爹就给我起了这么个名字,希望我不要被钱蒙蔽双眼,做一个正值且正义的人。”
沈川指了指凳子:“坐吧!”
“谢谢!”钱正义道了声谢,伸手抓着凳子往屁股下面挪了挪,然后他就愣住了,抬头看向沈川,就看到,对方在笑眯眯的看着他。一瞬间,他就明白了。
“这个凳子有问题,齐胖子让我来,是不是想让我掌掌眼?”
沈川竖起大拇指:“都说玩古董的,眼明、心细、手准,确实厉害。”
“您夸奖!”钱正义倒不是谦虚,而是他一直有一种感觉,自己引以为傲的资本,在面前这个年轻人面前一分钱都不值。
钱正义起身,蹲下来,不像齐胖子,还要把喷漆扣下来,才确定木料,钱正义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了:“这是水曲柳的,而且是新喷的漆,没超过三个月。”
沈川点头:“我这里从新装的,这些家具掉漆严重,又不舍得扔,所以就从新喷了漆。”
钱正义仔细的看着凳子上的花纹:“看雕刻纹理,应该是乾隆年间的物件儿,虽然不是出自名家之手,但雕工如此精细,应该也是行业内的高手。”
说完,钱正义用手指肚,在凳子的棱角处来回的摩擦着,一开始眉头紧紧的皱着,好一会才舒展开:“看来古人真的不可小觑,没有现代工艺,贴皮儿居然能贴的如此严丝合缝,宛如整块木料,厉害,真是厉害。”
沈川眉毛挑了挑:“你的意思是说,水曲木只是贴的皮儿,里面的木料并不是水曲木?”
钱正义点头:“齐胖子应该跟您说过水曲木的特点了吧。”
沈川说道:“说过了。”
钱正义说道:“水曲柳的家具,要想不翘裂,只能是小块拼接,或者贴皮。而几百年来,水曲柳木没有被虫蛀,我怀疑里面包裹着的木料,具有天然的防蛀功效。”
说到这,钱正义看着沈川,脸上有些激动,因为天然防虫蛀的木料,绝对都是珍贵的木料。比如金丝楠、小叶紫檀、乌木等等。尤其是,几百年前的主人,费尽心机的,用普通水曲柳木,把真实木料包裹起来,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里面包裹的木料,比金丝楠和小叶紫檀还要珍贵和稀有。
钱正义的心,突然开始不争气的怦怦快速跳动起来,凭他的经验以及凳子的重量,他已经对包裹在里面的木料有所猜测,而且越想,心跳得就越快。
“沈先生,我需要把贴在外面的水曲柳剥下来,才能确定里面是什么木料。”
沈川点点头:“可以!”
钱正义在衣兜里拿出一把小刀,比手术刀长,但又比手术刀窄,看起来相当锋利。只见他用刀尖,慢慢插进凳子腿的棱角处,然后一点一点的往下压,响起木头开裂的咔咔声。
虽然刀很锋利,但水曲柳也是很坚硬的,钱正义又害怕伤到里面的木料,尽量控制好手腕的力量,慢慢的划开缝隙,看起来非常的费力。
随着水曲柳的贴皮被划开,一股若有若无的淡淡香气飘散开来。钱正义的手有些抖了,干脆收起了刀,用手指扒开被划开的部位,一用力,咔嚓,咔吧,一块一公分厚的木皮被他掰了下来。
“是沉香木,而且还是最高雅尊贵的奇楠。”
沈川不懂什么奇楠不奇楠的,但他知道沉香木,这玩意被称为植物中的钻石,可都是论克卖的,而且是黄金价格的几倍甚至是十几倍。
“沉香木我知道,这个奇楠更珍贵?”
钱正义深深吸了口气,点头说道:“对,奇楠沉,乃沉香之最,极其珍贵。古代称为琼脂,比之其他沉香更加温软,咀嚼之,苦麻中略带甘洌。闻之,香味高雅尊贵,清之如蜜,香气持久。握之,热气即散,又称冰沉。有人就说,要积了三辈子的阴德,才能闻得奇楠香,要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才可品或饮用奇楠香。自汉朝起,皇室祭天、祈福、礼佛、拜神、室内熏香,奇楠为最重要香材。”
钱正义深吸一口气:“怪不得要用水曲柳包裹,这么大的沉香,而且还是奇楠,真的会遭灾的。”
沈川笑了笑:“屋里还有不少这样的老家具,一起去看看吧。”
钱正义一愣:“还有,而且还不少?”
沈川点点头,弯腰捡起被钱正义扔在一边的水曲柳板皮,看着边缘密密麻麻的,被掰坏的榫卯,说道:“确实,不能小看古人的智慧,一公分后的板皮,居然用了这么多榫卯,而且如此的天衣无缝。”
接着,沈川带着钱正义各个屋子溜达一边,无一例外,所有留下来的家具,不管是柜子、床还是桌子和凳子,全都用水曲柳包裹着,里面肯定都是沉香木,至于是不是奇楠,那都不重要了。
沈川风淡云轻的说道:“没想到,我买了这套宅子,捡了这么大的便宜。”
他说的便宜,可不只是这些沉香木家具,还有后面那满满一地下室股东呢。
看着沈川那风淡云轻的样子,钱正义内心不禁感慨,这些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