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满枝来到小铺子里,叫了两碗馄饨一笼包子,笑眯眯道:
“好像许公子惹陆夫人生气了,昨天还闹着回娘家来着……其实陆夫人可好了,在船上最好相处,湘儿姐有点仙儿,整天都在屋里鼓捣些奇怪的东西,我上次还见她做了条特别漂亮的狐狸尾巴,本想问问,结果湘儿姐就藏起来了,也不知做什么用的……”
宁清夜对这些琐碎小事自然没兴趣,坐在对面的长凳上,思索了下:
“钟离玖玖怎么在船上?她没对你们怎么样吧?”
祝满枝眨了眨眼睛,打量宁清夜几眼,忽的抿嘴一笑:
“我知道她混号夜九娘,当年把你和大宁姐折腾的够呛,不过现在改邪归正了,言谈举止都很不错,也很受陆夫人和湘儿姐喜欢,我还问她要了些能让人一直笑、一直哭的药粉,她也痛快给我了……”
“什么大宁姐,那是我师父。”
宁清夜微微蹙眉,天生喜欢较真,可不喜欢这样的玩笑,认真道:“我把你当朋友,我师父自然就是你长辈,要叫宁道长或者宁师伯。”
祝满枝挺了挺胸脯:“凭什么呀?我和大宁姐待了小半年,一直姐妹相称,她都默认了,你应该叫我师叔才对。”
宁清夜微微眯眼,坐直了几分:“许不令是我师弟,你难不成把许不令也叫师侄?”
祝满枝一愣,抿了抿嘴,气势顿时软了下来:
“开个玩笑嘛,我怎么能把许公子叫师侄,我和他可是……可是异性兄弟……”
宁清夜看着满枝羞答答的模样,眼神顿时冷了些,蹙眉道:
“许不令对你下手了?”
“什么下手,话怎么说的这么难听……”
祝满枝脸蛋儿红了些,拿着勺子小口吃馄饨,犹豫了下:
“许公子可傲气了,不是贪念美色的男人,和我……嗯,关系怪怪的,反正没对我做什么,上次睡一张床上……”
啪——
筷子拍在桌上,宁清夜眸子里满是恼火,她离开前都警告过那个色胚不能动满枝,没想到还是……满枝才多大呀,脑子又笨……
宁清夜是真把祝满枝当朋友,听到尚未婚配便上了床,自然想为其打抱不平,拿起剑就要起身。
祝满枝连忙抬手把宁清夜拉住,略显尴尬的道:“就是躺在一起聊天,许公子坐怀不乱,那种情况下都没对我做什么……”
宁清夜可不相信,柳眉轻轻蹙起,严肃道:
“什么坐怀不乱,满枝,你可别大意,知人知面不知心,许不令他……他真的好色……”
祝满枝连连摇头:“我和许公子认识最早,接触也最多,清楚许公子的性子……你嘴上这么说,还不是把那件狐裘整整齐齐放在屋里……”
“我……”
宁清夜性子比较直,从来都没有什么弯弯绕绕,认真道:
“我不是让你和他划清界限,而是让你小心些,莫要被他的表象骗了……他对我有救命之恩,我铭记于心,也感激他,但是他确实好色,一码归一码,这是事实……”
祝满枝眨了眨大眼睛,忽的站起身来,坐在了宁清夜旁边,小声询问:“小宁,你上次不告而别,还举止古怪,是不是许公子占你便宜了?”
宁清夜淡淡哼了一声:“没有。”
“切……”
祝满枝可机灵着,早就看出不对劲了,此时上下打量几眼:
“咱们可是无话不说的姐妹,在长安城一起打家……扫黑除恶,算是过命的交情。你的性子我也晓得,刀砍身上都不哼一声,上次去见了许公子后,却慌慌张张,又是丢狐裘又是不告而别,肯定是和许公子发生了什么,我猜猜,嗯……你们不会已经那什么了吧?”
祝满枝掩着胸脯,满眼震惊,还有几分不可思议。
宁清夜脸色微冷:“别瞎说,我和他没什么……没那什么。”
“那你为什么凭白辱人清白,许公子多好的人呀,温文儒雅、知书达理,对美色从来不屑一顾……”
“那是假的。”
宁清夜见满枝执迷不悟,心里有点着急,想了想,便轻声道:
“上次为了报恩,我从钟离楚楚那里问来了锁龙蛊的解法,第二天便跑去告诉他。这么重要的事情,他应该很认真对待才是。结果……因为解法比较特殊,我便想着私下里告诉他,对他完全没有提防……”
祝满枝抬手摸了摸,没找到瓜子和茶碗,便用手托着下巴,很是严肃:“哎呦~……结果许公子把你骗到了小黑屋里,那啥了?”
“没有。”
宁清夜眼中显出几丝羞愤,迟疑稍许,还是咬牙开口道:
“我就想凑近和他耳语几句,结果他倒好,顺手就把我搂怀里,还亲了我一口,嘴对嘴那种,实在是……”
啪——
手儿拍在桌上,清泉般的双眸中,带着难以释怀的羞恼。
祝满枝眨了眨眼睛,等了半天不见下文,微微偏头:
“就这?”
???
宁清夜脸色显出不可思议,坐直身体,盯着半点不当回事的小满枝:
“这可是肌肤之亲,我宁清夜清清白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