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的年轻人看了都说这家伙瞎折腾,更不要说做父母的人看了有何感想。
不过,她们对于欧洲人的信仰问题,却是看的很准。欧洲人可不是就没有根骨定性吗?用儿子的话说,就是没有自信的时候信奉神权,自信心膨胀以后又搞个人崇拜,从来没有给自己找一个明确的定位。
这天晚上,太子殿下在和太子妃殿下看完了英国大剧《罗密欧与朱丽叶》后,梳洗完毕,发现时间还早,月色美好,就一起躺在濠濮间回廊上的软椅上赏风赏月。
他正闭着眼睛体验濠濮间这份几乎没有人为设计感的自在闲适,与山水林木共欢乐,伴鸟兽禽鱼同悠游的时候,被太子妃用手轻轻的戳着脸颊,微微睁开眼睛,就见她神色犹犹豫豫的问道:“你说,将来我们的小宝宝要是爱上了一个无才无德、无财无貌的平头老百姓,怎么办?”
太子殿下听了眉毛都没有动一下,“孤前些日子想要实行新的《婚姻法》,皇阿玛不同意。他认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最好。孤想着凡是没有绝对的好或者不好,也就没有坚持。至于我们的孩子将来的婚姻大事,···。”
“怎么说?”太子妃很好奇。“无财、无貌亦或者无才都可以随他们自己的主意,酌情取消他们的身份待遇即可,或者让他们和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样过普通日子。但是无德,就坚决不能同意。”太子殿下对于德行的要求没有任何的犹豫,也没有任何的迟疑。
阿茹娜因为他这般冷静的姿态,小眉头微皱,不过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反正将来如果孩子们不懂事,和《罗密欧与朱丽叶》里面的闹腾不休惹他伤心生气,她一定会先教训他们。胤礽发现她皱了眉,以为她在担心孩子们的将来,就轻声安慰,“不要多想。”
“我们就算管得了他们的婚姻,也管不了他们一辈子。对于西方社会的父母子女关系,有一点孤挺欣赏,就是相对的彼此独立。我们华夏人的父母,一般都是父母为了孩子的将来活,孩子为了父母的愿望活。”
顿了顿,他细细的听着不远处的梧桐树上传来的越来越欢快的蝉鸣声,非常有节奏的“知——知——”,声音还很响亮,时而涨起,又时而落下,桃花眼里就泛起了笑影儿。
望着湖边的杨柳拂过水面;湖里零星点儿的那几瓣小碎荷花儿,夹杂在挤挤挨挨的层层荷叶中,随着小小的水流空隙漂流,在这初十稍显疏淡的月色下,说不出的别致风情、轻盈素雅,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太子妃听着此起披伏、不绝于耳的蝉声大作,瞅着这个月下的大美人,蓦然想起那句“蝉噪林愈静,鸟鸣景更幽”,刚刚想要对着面前更幽的“美景”做点什么,又怕打破这份美好。
哪知他突然又接着说道:“没有说哪种方式好,哪种方式不好。只是对于我们的情况,当然是更适合相对的彼此独立。”
“如果他们要折腾着,喜欢一位被皇阿玛或者孤贬斥的人家的姑娘,也答应他们。”
每个人的人生都只能靠自己的取舍决定未来的方向。立身高处,就要德行高洁。退修其身、进济苍生应是身为皇家人的基本要求。就好像梧桐树上的蝉儿一样,饮天地之灵气,吸万木之精华,然后在这寂静的秋夜里尽情歌唱,哪怕只有短短的一个月的生命。
垂緌饮清露,流响出疏桐。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
总是,要对得起口中的美食佳肴、身上的绫罗绸缎;对得起这方明月清风、蝉鸣残荷。
本来心里被他这个不解风情的木头弄得正兀自幽怨的太子妃,眼看他露出这幅冷峻甚至可以说是“无情无心”的小表情,再也忍耐不住,伸手轻轻的捏着他的小鼻子,瞬间仙人姿态的太子殿下就因为呼吸不畅而下了凡间。
眨巴一下眼睛,确认了她眼里的不满,耍无赖的太子殿下吧唧一口就亲在了她的手心上。被耍无赖的太子妃又气又羞,把自己憋得脸蛋儿通红,干脆扯着他的小俊脸一通折腾,一直到他脸上终于又有了“人气儿”才放手。
无辜被折腾一番的太子殿下,看着她还不是十分满意的小模样,又笑了,非常“大度”的开口询问,“太子妃殿下请讲。”
太子妃殿下傲娇的瞥了他一眼,不想讲,就做了一个睡觉的表情。太子殿下心领神会,立马起身扶她去寝殿休息。阿茹娜本来还想着到床上再和他说一会儿话的,哪知道一挨着床突然就困意上涌,直接就睡了过去。
胤礽被她这个香甜的睡相感染,本来还不困的他也在不知不觉中睡着。
欢喜愉快又紧张繁琐的交流谈判还在进行着,在每一个前来大清国的人,每一个参与接待的人,每一个天天盯着太子殿下的当天小电影津津乐道的人,都觉得大有收获的时候,大清国康熙三十年的中秋节如约而至。
八月初十四这天午后,天气晴朗,轻风拂面。明净澄澈的太阳光亮丽却又不灼热,刚刚好的温度好像是小娃娃纯真无邪的小眼神儿一样。轻快活泼、毫无心机的温暖,让人们忍不住打开胸怀,尽情的徜徉在这般可爱的阳光下,张开双臂和它来个大大的拥抱。
康熙皇帝就在这么一个阳光刚刚好,秋风刚刚好的日子里,领着宝贝儿子,在紫禁城的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