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国内形势安稳了,在他和太子,以及小阿哥们的陪伴下,才过了几天舒心的日子。
可是这天下间,哪有女子下葬不和夫君合葬的道理?虽然他现在知道了,皇祖母临终不会要求火葬的事儿,心里很是送了一口气。
他觉得自己真的是,被眼前的这俩臭孩子给闹腾的头晕糊涂了。居然会觉得,将来把皇祖母安葬在孝陵这边也挺好。
自从周朝开始定礼天下,这夫妻合葬的仪式就慢慢的变成了铁打的规矩制度,岂是那么容易更改的?
从《诗经》中“谷则异室,死则同穴”,到三纲五常的“生同衾,死同穴”,都指明了一个意思,女子去世后要安葬在丈夫的身边儿,才算是从生到死,一辈子坐实了自己在夫家的家族里面的身份地位。
小太子看着皇阿玛一副要后悔的样子,赶紧的跟着劝说:“皇阿玛,儿臣也不舍得乌库玛麽去关外。相信弟弟们也不舍得她老人家远离。”
这个大清,可不要再有把太皇太后他老人家的梓宫停灵个几十年,一直等到皇阿玛过世才下葬的事情了。
苏茉儿姑姑也不能让皇阿玛再给安葬在妃寝园了,就和太皇太后葬在一起,主仆二人作伴,一直和皇家的儿孙们呆在一起好了。
虽然他本人对于民间的那些流传假说一点儿也不在意,可是既然能避免,为何要给天下人留下理由,对着太皇太后的生平做出各种各样的猜测的机会?
堂堂正正的,大大方方的葬在这一年四季都风景宜人的孝陵,她老人家可以永远的看着自己最挂心的儿孙们,有什么不好?又何必再千里迢迢的送太皇太后的梓宫到关外,在太宗皇帝的昭陵大兴土木?让她老人家死后,还要和一辈子都不大对付的太宗皇帝以及那些后妃们挤在一起?
叹了口气,康熙皇帝很是无奈,“你们俩孩子懂什么?夫妻合葬,这天下的规矩礼制就是如此。”
“皇阿玛,儿臣都懂。可是昭陵已经有了孝端文皇后陪伴太宗皇帝,太皇太后将来不回去应该也没事儿。”
“而且汉人们不是说夫死从子,子。” 胤礽刚刚作出“死”的口型,想说“子死从孙”,可他还没说出来,就听见“啪”的一声,小太子傻站了片刻,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的脑门上,挨了康熙皇帝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小子瞎说什么?嘴上没个把门,也没个忌讳。”康熙皇帝这时候是真的有点儿生气了,不知道人人都是最忌讳那个“死”字吗?
太子居然如此不懂事,口无遮拦,凭白招惹晦气。“今晚上回去后,抄两卷《金刚经》再睡。明天还要让萨满喇嘛们给你念念经。”
阿茹娜格格瞧着小太子被皇上这用力的一巴掌打的,呆呆的傻站在那里,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一脸迷茫的样子,就有点好奇。
再借着这快要落山的夕阳余晖,凑近小太子的跟前仔细的瞅了瞅,额头上果然是泛起了红晕,太子殿下这段日子消瘦下来的脸形特别明显,再衬托着那双红通通的,泪汪汪,傻愣愣的大眼睛。
小格格只觉得,太子殿下的这个模样,简直,哈哈哈,太凄惨,太可怜,太好笑了有没有。
仁孝皇后,请您千万别怪罪阿茹娜不知礼仪不孝顺您。哈哈哈,她真的,好想笑,实在是要憋不住了。
康熙皇帝听到阿茹娜格格“噗嗤”一声,闷声笑了出来,才反应过来,赶紧温柔的摸了摸儿子的光脑门,“咳咳,是皇阿玛手重了。不过胤礽可是要牢记,这些需要忌讳的字眼,可不能随口就说出来。”
刚刚他好像忘记收敛力道,小孩子的皮肤又嫩,这眼看太子的额头是要发红了,康熙皇帝是真觉得自己理亏又心疼,“我们现在就回去,皇阿玛给你用热毛巾敷敷。”
胤礽回过神来,眨了眨眼睛,立刻出声安慰着急的康熙皇帝,“皇阿玛,儿臣没事。您别但心。”
挨了自家皇阿玛的“龙爪”怕的一个脑瓜子,对于他的“铁头”而言真的没事儿。刚刚是他自己忘了这个时代的忌讳,说了不该说的字眼。
“不需要用毛巾敷,一点儿也不疼,真的。是儿臣一时大意说错了话,儿臣以后会谨记于心的,皇阿玛您安心。”
“恩,确实是要记牢。阿茹娜别光捂着嘴看太子的乐子,你也一样。你们俩的经历本来就和别人不一样,在这些方面更应该谨慎小心。要时刻记得心存敬畏,可不能有任何的轻慢。”
“儿臣/阿茹娜谨遵圣命。”
“好,能记在心里就好。太阳下去了,眼看着天要黑下来了,我们往回走。”
抬头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竖立在神路上的大理门楼和功德碑等等,康熙皇帝转身,感慨道:“你们俩个孩子的意思,皇阿玛都明白,可是这天下的规矩礼制,并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改动违背的。”
“皇阿玛虽然是皇上,金口玉言,一言九鼎,可是这天下,它是老百姓的天下。你们要知道人言可畏的严重性,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啊。”
小太子和阿茹娜格格跟随着康熙皇帝的脚步往驿馆的方向走,听到康熙皇帝的叹息,就说道:“皇阿玛,你曾经教导过儿臣,堵不如疏的道理。”
“儿臣琢磨了一下,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