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缠道:“老爷,您是不是向着白氏,您想捧着白氏生的那个庶子上位不成?”
蒋子宁见冯氏情绪愈发激动,只能叹道:“茂言没事,茂行不过是庶子,嫡庶有别不用夫人提醒。”
说这话时,蒋子宁没看到下首跪着的白氏眼神里闪过一丝愤怒不甘,但很快也掩盖住了,没被人发现。
蒋子宁见冯氏这里人多嘴杂,挥手道:“你们都下去了,没事不要来了,免得惹夫人生气!”
冯氏这回倒是没再说什么,只是看着那些侍妾姨娘们都离开。
等屋内也挥退了伺候的人,蒋子宁才严肃的问道:“你给茂然用的那毒究竟是什么,他又用到茂言身上,那日苏太医也没透露口风,今日我听说你那侄儿手中竟有那毒药,到底怎么回事?”
冯氏一听大惊,说道:“怎么可能,我让丫鬟把那花扔到蒋茂行那里了!”
话刚说完,冯氏才反应过来失言,忙解释道:“老爷,我只是顺手的事,您也知道您那弟弟在府中不是没有人手,也就茂行那里人手不多,不太可能被您那弟弟关注。”
话虽这么说,但蒋子宁也知道,冯氏怕也没安什么好心,毕竟那花本是剧毒之物,若是庶子茂行接触了之后中了毒,冯氏只轻描淡写的说几句茂行不小心,也跟她没有关联。
想到这蒋子宁甚至觉得自己这些年来竟是没看清楚冯氏的狠毒面目。他原本以为,冯氏不阻止茂行报考学院是大度,可如今看来,以往冯氏只是把茂行当做无关的人罢了,甚至连陌生人也不如。
蒋子宁也没希望冯氏对庶子有多好,但这般凉薄,对茂行的生死如此不在意,让蒋子宁只觉得才看清了冯氏的真实想法。
当然虽然有些失望,但蒋子宁到底和冯氏夫妻这么多年,也不忍斥责于她。
但是在蒋子安的事情上,冯氏的作为就让蒋子宁不满了。
其实若是冯氏若是能把蒋子安的事情处理好了,蒋子宁也不会说什么,毕竟他本就冷心冷情,一个不对付的嫡亲弟弟和妻子儿子比起来当然后者更重要。
但蒋子宁没想到妻子的手段这般粗劣,连蒋子安那个蠢货都发现了不对,然后又反过来,把妻子给蒋子安和他儿子蒋茂然下的毒,让蒋子安重新下到了茂言茂行两兄弟身上。
险些让嫡长子茂言彻底没了命,这般愚蠢就让蒋子宁说不出话了。
蒋子宁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教训的话来,毕竟妻子已经因为茂言的身体心力交瘁,何必再说这些已经发生过的事情,还是以后再劝妻子行事谨慎些吧!
......
冯紫英二人没有立即回到学院,路上冯紫英拉着冯清远去调查冯清远那个小厮的事情,果然不出所料,那小厮早已逃走。冯清远这边的线索也断了。
冯清远见冯紫英还在思索着什么,忍不住劝道:“反正姑丈也已经说不追究了不是吗?你还调查什么?那小厮到时我让家里人注意着,总能把那个人找出来,咱们要不先回学院给太孙禀报此事啊!”
冯清远有心早早把此事结束,只要蒋家的事情一完,他身上那点罪过应当很容易解决。
冯紫英似是看出了冯清远心中的打算,警告道:“蒋家的事情若是这么稀里糊涂的就完了,可你身上的问题还大着呢,眼下蒋茂行有没有承认那夹竹桃是他带进学院的,你的话还没有证明,而蒋家那边想把此事抹平,肯定不会承认夹竹桃的事情。到时候你成了替罪羊,可不要怪我今日没有警告你!”
冯清远今日受到的警告已经不少了,再听到冯紫英这么说,心中甚至怀疑冯紫英在诈他,无所谓地说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相信太孙会给我一个清白的,这点就不劳烦紫英兄担忧了!”
冯紫英听到这话表情一点没变,只点了点头,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担心了,咱们回学院吧!总不能耽误了功课!”
冯清远虽纳闷冯紫英忽然改变主意不再说什么,但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只跟着冯紫英回了学院。
到了学院里,冯紫英跟冯清远告别,来到了学生会的办公室。
冯紫英一路上碰到了不少同学,在见到太孙跟前的红人张方愚后,冯紫英眼前一亮,忙上前打招呼,道:“方愚,最近在忙什么?”
张方愚听到声音后转身看向背后的冯紫英,轻笑道:“原来是紫英啊,我最近在忙着看几位师傅修订教材,倒也不忙,只是得伺候着几位师傅,不能离开,最近你在做什么?”
冯紫英一听,心中忍不住羡慕,他知道张方愚所说的修订教材,是学院用的教材,由几位他们学院的师傅编纂而成的,因为需要几个打下手的,太孙便指了最亲近的张方愚与谢志渊前去协助。
这种好差事,冯紫英知道谁都眼红,毕竟能在学院任教的都是朝廷里举足轻重的人物,学院这么多学生,哪能让教导的师傅们一一记住,而这种打下手的,天天在师傅面前晃悠,师傅们哪能记不住?这都是结交人脉的好机会!
虽然这么想,冯紫英也没嫉妒,毕竟他出身勋贵,与编书这种活计根本搭不上手,最为觊觎这活计的还是那帮文臣子弟们,他们出身勋贵的也没有抢这个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