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风步子一僵, 后背拔凉, 悄悄回身看过去, 他的小师弟合着眼嗑瓜子,点着头听着曲, 并未看到楼下来的人。
莫名觉得这样的场面有点修罗, 李淳风尿意更甚,修长的双腿在打颤儿,对着一旁带路的伙计催促道:“快快, 带我去茅房。”
伙计感到莫名, 难道这位爷马上忍不住了?这大大庭广众的,尿裤子多不雅观!
伙计也着急了, 加快了步伐, 在前头带路,“好, 您跟我来。”
李淳风用衣袖挡着侧脸,跟着伙计快步走, 这里一刻也不想多待,那样诡异的氛围, 真的会把吓得尿裤子。
李承乾在平康坊找了一路, 教坊也进了好几个,有些场面不堪入眼,看得他火气上涌, 好在那些不堪的场面里没有陈星, 不然小太子可能会当场爆炸, 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
星星也是的,选哪里不好非得选这地方,难道他看错人了,陈星本身就是个风流人物,不爱银钱,但却好美色?
李承乾面色一冷,不管如何,总之先找到人再说!
“太子,我们还找吗?”李德謇问道,这都找了七八家教坊了,也没瞧见太子所描述额间有颗花朵胎记的少年男子,看来人家根本没来平康坊,诓太子玩的。
想想也是,一个额间带着花朵胎记的人,该有多引人注目,一问便知在何处,不应该找不到人的。
“继续找!”李承乾沉着脸道,今天就是把这翻了个底朝天,也要把陈星那个混蛋找出来。
“是!”李德謇抿唇,拱手道。
而之前一直在李承乾身边献殷勤的卫平却是神色不安,眼底闪烁,没同其他人一起出去找。
太子说,他要找的人额间带着花骨朵的胎记,年纪十五岁上下,那不就是之前买玉佩碰到,长得十分精致的人吗?!
看太子的态度,不像是仇人,反而那人对他似乎很重要,那……那他岂不是捅了大篓子了?
那少年要真是太子朋友,他不仅抢了他玉佩,还出言调戏侮辱……
卫平眼前一黑,心底升起莫名的恐惧,他怕是不能善了了。
现在只能祈祷,太子寻不到那人,他或许可以逃过一劫。
李承乾站在角落里静静的等着,李德謇去找教坊妈妈了,他一回头便见卫平面色苍白,自言自语的念叨着,疑惑道:“你怎么了?怎么不去找人?”
“啊?”卫平回神,惊呼出声被李承乾吓了一跳,强装镇定道,“没,没事,小的就是有些不舒服……”
李承乾蹙眉上下打量他好几眼,卫平额头冒着冷汗,神情苍白惊恐,汗水如同雨水一般你往下流,衣服都打湿了,看样子不是不舒服,而是病的不轻!
李承乾收回目光,便没让他出去找人了。
片刻后,李德謇带着教坊妈妈来了,在李承乾耳边道:“找到了……”
李承乾眼睛一亮,问向涂着白粉的妈妈,“那额间胎记的人,在你这儿?”
“在的在的,同他来的还有位弱冠年纪的郎君……”妈妈娇弱的甩了甩帕子。
那定是淳风师兄了?
就是星星他们!
“那人呢?”李承乾神情激动,脸色的喜悦藏都藏不住,“快带我过去!”
妈妈眼睛滴溜溜的转着,这小郎君年纪不大,却跟着一众随从,定是个富家子弟,对那少年郎君如此上心,相必对他非常重要,她自然想捞点好处。
“这个嘛……”教坊妈妈拿着帕子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胸前两块白肉也跟着颤抖。
李德謇知晓她的意思,掏出了一锭银子,放在教坊妈妈手上,面容冷峻道:“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快带我们主子去!”
妈妈哪还有不愿意,拿着帕子冲着李德謇甩了甩,道:“好好,你们随我来……”
李德謇也被呛得憋红了脸,李承乾率先跟了上去,几人紧随其后。
同教坊妈妈一起上了楼,可到了陈星坐的位子,桌上堆着一堆的瓜子壳,一旁的茶水还散发着热气,可人却没了。
“人呢?”李承乾愕然,眼底滑过冷光质问道。
莫不是寻了姑娘,进到房里去了?!
如此一想,李承乾就有种想掀了桌子冲动,让手下把每个房间门都打开检查一番,小脸也就越绷越紧。
妈妈被李承乾瞬间爆发出来的骇人气势给吓到了,脸皮抽动,抖着嘴道:“我……我刚刚还看到他在这的……怎么就没了呢!”
李承乾神色越发暗淡,周身气息冷到极致。
李德謇见状,连忙厉声道:“那还不赶紧去找!”
被吓到的妈妈回神,赶紧拦着一个路过的伙计,质问道:“刚坐在这儿的两个郎君呢?”
“如厕去了,说是喝了太多的茶……”伙计也被现场凝固的气氛吓到,白着脸解释道。
“我就说嘛,人还在的,您是在这儿等着呢?还是……”妈妈尴尬一笑。
“带我过去!”李承乾冷声道,他一刻不想多待,生怕又出了岔子寻不到人,还是他主动去找更为稳健一点。
教坊妈妈连连点头道好,对着李承乾卑躬屈膝讨好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