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后被送入最近的宫殿诊治。
太夫一面头疼一面叫人去请皇上,那些个贵公子,也都留在偏殿等候消息,他此时没什么心情管他们。
没过多久,皇上就出现了,她步履匆匆,明黄的衣角翻飞,脸上带着无尽怒意,却在见到太夫那一刻强行压制下去。
“女儿见过父君。”
“父君,君后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晕倒?!”
黎挽神色紧张,薄唇紧紧抿着。
然而太夫怎么知道林寻声为何会突然晕倒呢,他自己都觉得事出突然,有些叫人反应不过来。
“那什么,皇姐,我觉得应该是姐夫本来就身体不适,我刚看他额上都冒汗了,然后没一会儿就晕了。”
黎挽捂额,想给自家妹妹一个好脸色,但确实给不出来,只能勉强笑笑道:“好,皇姐知道了,你与父君且在外面等着,朕进去瞧瞧。”
“皇上,太医正给君后诊治呢,你可小心些。”
君后晕的古怪,他就担心是得了什么不好的病症,殃及皇上。
与此同时,太医从里面出来,提着医药箱,神色竟还带了几分兴奋。
不等黎挽斥责询问,她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说:“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君后有喜了!”
黎挽一怔,神色有些不确定起来:“你,你方才说什么?”
太医模样更加激动:“臣方才替君后把脉,君后所得正是喜脉啊!恭喜皇上,恭喜太夫,恭喜安王。”
太医太高兴了,这可是央朝第一位皇嗣,由她诊断出来,今日所得的赏有多丰厚,她已经可以预见了。
“那既然是喜脉,君后为何还会晕倒?”林寻声并没有像太夫那样露出狂喜的神色,反而有些关系林寻声的身体情况。
太医斟酌着回复:“臣诊出君后有怒火攻心之相,大抵是因为怒气太急,身体一时承受不住,方才昏厥。”
怒火攻心?
黎挽扫了一眼偏殿那群公子,心里大约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但又更气了,明知道自己脾气不好还非要过去看,非要去找气受!
太夫表现的比黎挽还要急一些,这是他第一个孙女:“那,那君后现在身体如何?可有见红?”
前几个月最为难得,这君后连害喜都没有,估计月份浅的厉害,可别给伤了胎儿。
“回太夫话,君后月份尚且,此时身体虚弱,臣一会儿去替君后熬一盅安胎药,好生养着,于皇嗣总无碍的。”
“即是如此,你快去吧,照顾好君后,朕重重有赏!”
“是,臣必不辱命。”
太医提着药箱缓慢退出去,黎挽这才看向自己的老父亲,说话间有些无奈:“君后有孕,充盈后宫之事,便暂且搁一搁吧,总要以君后肚子里的孩子为先。”
皇上能看出君后气急攻心是因为那群公子,难道太夫这个宫斗的胜出者看不出来吗?
从太医说出怒火攻心时,他心里便一个咯噔,知道自己逃不过女儿这一顿说教。
他还以为林寻声真的大度了呢,没想到竟是自己憋着,还生生给憋晕了。
罢了罢了,看在他怀有皇嗣的份上,他便忍他一忍。
想到玉雪可爱的亲孙女孙子,太夫眼睛都眯了起来。
心中不由生出期待,偏同黎挽说话时还要压一压那愉悦,故作毫不在意的挥手:“知道了知道了,哀家让安儿挑一个回去得了,你这几日就好生照料君后吧。”
说着太夫摆驾回了自己的慈宁宫,然后大手一挥,赏去清宁宫数件好物。
这是后话暂且不论,待太夫离开宫殿后,她便让人将那些公子也一一送了回去。
然后缓步走入寝殿内,神色间颇为阴沉,也是十分不悦的模样。
林寻声这一觉睡的并不踏实,一会儿看到皇上娶了别的男子,一会儿又看到皇上与那男子温柔耳语,在那男子身上勤勤恳恳。
他站在一边,大声喊叫,可无论他怎样大喊,怎样哭叫,都得不来那人一个回眸,她像是看不见他似的,冷漠的厉害。
只在梦中,林寻声便被气出一汪眼泪来。
他缓缓睁眼,正好看见皇上就在自己身边,而她脸上,竟是如梦中一般无二的冷漠。
“皇上,妻主!”
林寻声一颗心都凉了,哭叫着挣扎起来抱住黎挽的脖颈。
黎挽任由他抱着,手指攥紧又松开,实在没忍住打了一下林寻声的臀部。
用劲儿不小,林寻声忍不住往上弹了一下,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呜咽声,紧紧抱着黎挽,将自己的头塞进对方怀里,仿佛那就是他的避风港。
“还知道哭?”
黎挽气结:“朕是不是跟你说过,让你不要参见这宴会,你只需要随便找个理由回绝了父君,剩下的朕去做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参加?”
林寻声哭的喘不过气来,他怎么敢不来啊,他就怕自己不来,父君会随意挑了男子,先斩后奏的送入宫,届时他该怎么办?皇上可会舍弃皇家颜面出尔反尔将人遣送回去?
不,她不会的,在她眼里,皇家颜面是最最重要的事,曾经她愿意为了皇家颜面容忍他,如今就会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