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挽身为皇帝,秋猎的所有赛事理应在场,其他人却不然,也可留在房里休息。
除了参赛者家中之人,大多数男眷都留在屋里休息,令人惊讶的是,五皇女竟一直都在,可以说黎挽呆了多久,她就呆了多久。
黎挽依稀记得,当初的五皇妹虽然活泼可爱,但也有些惫懒,总爱躲着事儿,也不爱看这些个比赛,现在倒是转了性,这就是有夫郎的差距吗?
是了,五皇妹的夫郎也陪同她一起。
虽那东芜公子被晒的脸颊通红,却也坚持陪着五皇妹。
“好,这才是我央朝女儿的风采!”
一武将之女夺了赛马的冠,五皇女立刻夸赞道。
那武将之女明显没受过这样的夸奖,羞的脸都红了。
黎挽也随之附和:“确实不错,有你母亲当年风采。”
“陛下,此女如此马技高超,想来武功也并不弱,臣恳请陛下对其嘉奖一二!”
黎挽皱眉,五皇妹是去东芜呆了几年,把这脑子也呆傻了?竟能说出这种话来。
她又怎会莫名为人求职?除非……
黎挽看向武将之女,眼里多了几分深思。
“此事容后再议。”
她于高座上温和一笑,却隐隐带着不容拒绝的神色。
“是。”
五皇女只得俯身听从。
黎挽头疼地下了场,黎阮突然要求回朝,她自然不会天真的以为对方只是来看她的,她们又不是什么真的情深意切好姐妹。
然而她又没有别的动作,真叫人要防也难。
再等等罢,总能露出马脚的。
“庞召,近来贺贵侍身子如何?”
黎挽就算是独宠林寻声,也没忘了其他后侍,其中又以贺似初最得宠。
大约是进宫早又胆小的原因,黎挽总怕他受了别人欺负,隔三差五会派人给他送些赏赐。
而林寻声也不知怎么回事,对贺似初比下江南时温和多了,整一个后宫,他便只对贺似初没有恶意,时常随着皇上赏赐东西过去。
而那送赏的人,不知是不是巧合,每次都是庞召。
庞召听见皇上唤她,瞬间出现在地上,神情略有些不自然:“贵侍,贵侍近来身子好多了,太医都少请了几次。”
“嗯,那便好,你去请贵侍过来吧。”
黎挽也有些日子没见贺似初了,近来她被林寻声缠的紧,整日整日的不得空,直到昨夜她将人折腾的有些狠了,林寻声现在还睡着,她才有功夫雨露均沾一番。
君后善妒,一开始尚且会藏着掖着,现在已然明目张胆了。
幸亏父君没有跟着一块儿来,否则少不了责罚林寻声的。
单膝跪在地上的庞召身形僵了僵,薄唇微微抿住,直到黎挽诧异看来,才抱拳应道:“是,属下这就去!”
平日里庞召办事最是利索迅速,今日却不知道为何,偏偏提不起劲儿,慢悠悠的走在园内。
五皇女从对面隐隐走来,庞召眼睛一亮,于是上去向人请安。
她心想,若陛下问她怎回去的这么晚,就说是向五皇女请安费了些时辰吧。
“属下参见五皇女殿下。”
黎阮眯了眯眼睛,像一只狐狸。
“你是……庞召?”
她久未回来,对于这些故人也有些记不清了,也只有这几个出色的,才能叫她有几分印象。
“是。”
“本宫记得,你现在仿佛是皇上身边的贴身侍卫?”
“是,属下隶属陛下麾下,御林军统领庞召!”
黎阮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伸手招来身边一绿衣男子。
“淇儿,过来见见庞统领。”
那叫淇儿的绿衣男子迈着小碎步上前,朝庞召盈盈行了一礼:“淇儿见过庞统领。”
“不敢当。”
庞召又还了那淇儿一礼。
黎阮见她这般守礼,不知为何笑了起来:“本宫可听闻,庞统领尚未娶夫?”
“是。”
“那不知庞统领看我们淇儿如何?他母可也是东芜王,配你并不算辱没。”黎阮笑着想做媒。
只是她没说的是,那淇儿生父乃一卑贱小倌儿,平日里在东芜便没什么地位,他兄长甚至还指望用他留住她呢。
“属下谢过五皇女好意,只是属下心中只想为陛下效劳,精忠报国,并无儿女私情。”
黎阮皱眉,她开始觉得这庞召有些过于木讷了。
“你没尝过男子滋味,才能说出这般话来,本宫不怪你,若你有别的想法,本宫这弟弟可还待嫁闺中呢。”
黎阮仍引诱着庞召,庞召抿了抿唇直想后退。
从前她拒绝旁人,是因她还要为皇上效力,没有建功立业,何谈娶夫?
可现在……
现在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拒绝,只是心底觉得,不能同意。
庞召垂下眼眸,告别了黎阮,只说自己皇命在身,便离开了这处地方,往贺似初住的院子去。
彼时贺似初正绣着什么东西,偶尔抬头看看窗外,晴天碧日的,树叶开始枯萎,一片片缓缓从空中飘落。
庞召便站在那树下,一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