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怎么可能在这时候就挂了?
叶卿第一反应就是这消息是假的。
“死了,怎么死的?”毕竟是上一届的宫斗王者,太后咋一听这消息也是惊愕的,但惊愕之后,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小宫女战战兢兢答道:“据说是……是中毒。”
中毒二字出来,整个长寿宫安静得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见。
太后怒而拍案:“反了!反了!他们把这皇宫当成什么地方!之前是皇后,现在又是苏妃,贼子还有把大翰王朝放在眼里吗?”
叶卿知道太后大怒不是因为苏妃中毒,而是这宫廷里投毒戏码三天两头又上演一次,还查不出缘由,皇家的威严受到了挑衅。
她是觉得颇为心累的,这节骨眼上,怎么尽出幺蛾子。
她作为皇后,这时候不管怎么都得过去看一眼,但叶卿怕再横生什么事故。在太后说要亲去永和宫时,叶卿就扶着额突然踉跄一步。
这举动有点作,但直觉告诉叶卿苏妃突然离世这事情怕是不简单,为了避开男女主,她豁出去了!
“娘娘,您怎么了!”楠竹这一惊一乍的性子,在此刻充分体现了优势。
太后的目光瞬间就被楠竹的大嗓门吸引过来了。
这几日叶卿忧虑过度,没有休息好,脸色已经十分憔悴,太后一看她这般,瞬间就心疼了,招呼着什么的嬷嬷把叶卿扶到软塌上躺着,嘴上一直碎碎念:“你这孩子,身子不舒服就直说啊,强撑着做什么?”
面对太后的担心,叶卿良心有点痛,但为了人身安全,她还是得继续装下去。
叶卿努力做出一个柔弱的表情:“让母后担心了,我没事的。”
“你这脸色都这样了,还说没事!”太后急得不得了,唤道:“太医,快叫太医过来!”
跟随太后的一个老嬷嬷不知想到了什么,看叶卿的眼神突然一变,对太后道:“娘娘,皇后这几日食欲不佳,精神也不太好,今日还晕倒了……”
太后猛然想起皇帝一连多日都去了叶卿宫殿里,再看叶卿时,就由一脸的担忧变成了狂喜:“卿儿啊,你这莫不是有了?”
太后嗓门都大了好几度,继续喊:“太医,快给哀家叫太医过来!”
叶卿:……
不是,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
御书房。
萧珏负手立在书架前,窗户半开着,屋内光线还是有些暗,他整个人似乎都要同那若有若无的暗色融为一体。
“鱼已经上钩了。”魁梧大汉恭敬道。
一朵零落的桃花瓣被风从窗户卷了进来,落在萧珏脚下,淡粉凄迷。
萧珏上前一步取书的时候,脚下丝毫没有怜惜的碾碎了那片桃花瓣,语气漫不经心,似乎又藏着无尽的冷意:“大鱼跑了,记得撒网。”
王荆道:“陛下果然料事如神,不止苏妃,杨妃也是安王的人。杨相为人倒是谨慎,迄今为止抓不住他的把柄。”
萧珏取出一份宗卷翻了翻,提笔在泛黄的纸页上做了几个记号:“不急,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安王那边怎么样了?”
“杨妃宫里的那个暗钉已经被我们抓住了,慎刑司走一遭,什么都招了,宫里安王埋下的暗钉已经全部被捉拿。杨妃蓄意谋害苏妃,嫁祸皇后。安王给了苏妃假死药,准备让她假死出宫,不过苏妃宫里那个暗钉……被顾老将军之子顾临渊所杀。顾临渊似乎还不知苏妃是安王安插进宫的暗棋。”王荆说到后面的时候,犹豫了一下。
不管如何,苏妃名义上都是帝王的女人。妃嫔寝宫里藏了一个男人,换做任何一个帝王怕是都忍不了。
但萧珏丝毫没有吃惊的意思,或者说,他像是早就知晓一般,只淡淡道:“顾临渊是个将才,半年前的塞外那一战,若不是那几个老家伙背地里斗法,出卖军情,他不至于全军覆没。”
跟随帝王多年,王荆自然知晓朝堂上哪些是帝王可用之人。
顾老将军满门荣耀都是他早年在战场是拼下来的,若说纯臣,顾家才是整个大翰朝数一数二的纯臣。自古以来帝王都对纯臣放心,但坏就坏在顾将军之子跟成王余孽纠缠不清。
可以说这是成王一党早有预谋的计划,用顾老将军的儿子逼他站队。
但忠骨二字不是写出来的,而是刻进了骨子里的,哪怕半年前得知爱子命丧疆场,顾老将军对大翰王朝也没有一丝叛变之心。
王荆深知,顾临渊能躲过皇宫的层层封锁混进宫,都是皇帝看在顾老将军的颜面上,没有搭理他罢了。
但萧珏这番话让王荆不由得多想,他问:“陛下的意思是?”
萧珏嘴角轻轻扯出一个弧度:“他不是为了一个女人进宫的么,放他们出宫便是。”
虽然知道新帝在处事时有些离经叛道,但王荆还是被萧珏这话震得半天没回过神来,他道:“皇上,可那苏妃……是苏太师之女啊。”
萧珏看他一眼,王荆当即意识到自己多言,连忙低下头:“是属下逾越了。”
萧珏这才继续翻看自己手中的宗卷:“若他轻易就能被一个女人左右,那朕也不必留他了。”
放顾临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