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垂着头，‘嗯’了一声轻声开口：“多谢师父教诲！”
没有笑容、没有撒娇，十足的疏离客套……甚至，她那双藏了星光的眸子都不再望着自己。
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看到的吗？
然而不久前才下定决心想要疏远宋许意，此时看到徒弟疏远沉默的模样，宁惊羽却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理智知道自己不该开口，然而当宁惊羽察觉到的时候，自己已经下意识就解释了起来——
“我，我是在你被那个姓赵的小辈刁难的那天为你调换位置的。”宁惊羽干巴巴地开口：“凭借你的实力，打赢那个小辈没有丝毫困难，但她法宝有些多，我怕你被她所伤，所以才又让你修炼了三日，后来忙着带你训练，我以为这是一件小事，便也忘了支会你——”
宁惊羽这辈子都没说过这种类似道歉的话，说完之后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只能庆幸自己今日的发髻遮住了耳朵，宋许意看不到自己通红的耳根。
“是你说的，”看到宋许意抬头看向自己，眼睛里又浮现出了那种熟悉的如若星光一般的笑意，宁惊羽心中松了一口气，面上却仍是冷冰冰的略带倨傲的模样：“两人之间若有嫌隙，总得主动挑明，若下次遇到这些事——”
宁惊羽对上了宋许意望过来的视线：女孩双眼清湛，眼眸之中藏着一点如若星光般的希冀与鼓励，眼神敬慕又懵懂。
宁惊羽一愣，忽的便觉得身体有些燥，艰难地克制住想要抚摸宋许意颅顶的冲动，猛的别过了头。
她吞回了到口边的“我下次会记得知会你的”这句话，喉咙干哑地换了台词：“我下次做决定之前会记得问询你的意见。”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开口，只知道小徒弟终于笑了起来。
即便没有转过头，她也能想象到小徒弟眉眼弯弯、梨涡浅浅的讨喜模样。
“师父，”小徒弟不自觉撒娇的时候，声音会带着一丝甜美的尾音，就像是一根羽毛在宁惊羽心上挠着痒痒：“我从没想到师父能跟我说这些。”
“谢谢师父愿意体恤徒儿的心情，我心里很欢喜……”
宋许意笑弯了眼，心中莫名地产生了一种‘孩子终于懂事了’的诡异满足感，然而她体会过了宁惊羽的别扭，为了不让宁惊羽好不容易产生的变化又再次变回去，宋许意又开始了自己的谆谆善诱之路——
“师父您不知道，我刚开始听到消息的时候可伤心了，还以为您是嫌弃我弱，想要借别人之手来教训我……”
“哪来的胡言！”宁惊羽眼珠子动了动，转头望向宋许意：“我收拾你怎么会假借他人之手？”
自己都舍不得伤了小徒弟，怎么会让别人动她一根毫毛？
“我就知道师父心疼我！”
宋许意笑靥愈深，拉住了宁惊羽略带僵硬的胳膊，宁惊羽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却没挣开，宋许意便也明白了宁惊羽的口是心非，一时间脸上的笑容便更深了：“但即便知道师父不可能害我，心里还是委屈：不明白师父为什么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告诉我，纵然我实力低微，但遇到事时我也想知道真相，这样我才能想办法和师父一起共同应对，毕竟我还想着要当师父一辈子的弟子……”
也不知道是哪一句话取悦到了宁惊羽，宁惊羽的唇角明显地勾了起来，像是一头褪去了爪牙的猛兽，看起来竟带上了几分矜持的温顺。
看到这样的宁惊羽，宋许意的心情也高兴了起来：她比谁都要了解宁惊羽，当宁惊羽心情愉悦的时候，便会变得极好说话。
“我知道了。”
果不其然，等到宋许意说完的那一刹那，宁惊羽再次开口时声音里就带上了几分明显的郑重：“我应承你，以后有什么事都会和你商量。”
*
此后几天，两人又开始了训练。
纵然玄蜀门没有在会场待到最后，但自有旁的观战者用留影石录下了全程，并且剪辑了几个表现优异的弟子重点放了出来。
既然如今来到了最强组，既来之则安之，宋许意便也决定全心全意去参加比赛。
过了初试之后每天都会进行淘汰赛，宋许意有足够的时间研究强劲对手的路数。
宋许意买了留影石分析了一下，心中最坏的预感落到了实处：自己这一组最强劲的敌人果然是赵无忧。
倒不是赵无忧的实力多强，而是赵无忧浑身的法宝让人忌惮。
若是旁人的话宋许意可以会保持着平常心，但如今自己已经和赵无忧结下了梁子，即便是为了玄蜀门的颜面，这场战也不能输。
宋许意开始每天拉着宁惊羽训练。
宁惊羽惊诧于宋许意的努力，在她看来如今的宋许意对上赵无忧已经绰绰有余，刚开始的时候还想着让宋许意休息片刻，宋许意却知道她的软肋，一句“我不想输给赵无忧，我想要证明师父是最好的师父，我也是最好的徒儿”便安抚住了宁惊羽，宁惊羽又开始想尽办法提升宋许意的能力……
时间一日日流逝，随着赛程的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