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铭林是在半夜回来的,砰地一声,把门摔得很响。
杨凯南吓得一下子就坐了起来,“谁?”
程易初也醒了,把灯打开,迷迷糊糊看见徐铭林回来了:“你回来了?发生什么事了?”
徐铭林冷笑一声:“我……我被顾真那个表子举报了!这个表子真特么的够狠,我早就知道她不是个好鸟,当初在唱歌房当着我的面勾搭孙维启,现在……”
话还未说完,程易初的拳头就落在了徐铭林的下巴上,徐铭林痛呼一声,捂着下巴吼:“你神经病吧?”
程易初不解释,又是一拳直接打在徐铭林眼眶上,徐铭林眼前一黑,另一只手捂着眼睛倒退两步:“程易初,你别以为我怕你,我*你吗……”
“你说顾真是表子。”程易初揪住徐铭林的衣领,发狠道:“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自己清楚,她举报你警,察就平白无故的抓你?恐怕你是不敢和我们说你究竟做了什么事吧。好,你不说,我来替你说。”
黄斌安平时懒得理这些是,他在自己的床上拿被子捂住耳朵,不耐烦地翻了个身。
杨凯南十分热心,从床上跳下来拉架:“都是兄弟,怎么动手了,到底有什么大不了的啊?”
杨凯南怕程易初打坏徐铭林,主要桎梏住的是程易初的手臂,哪知道徐铭林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一下子挣开程易初的手,伸手对着程易初兜脸一拳,直接打到程易初鼻子里滴出血滴。
“唉,徐铭林你……”
杨凯南也慌了,看起来自己似乎帮了倒忙,不仅没有拉架,还促使了新一轮的战争。
程易初压根不在乎这点痛,这点手劲和杨家沟村王军那伙人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程易初不给徐铭林得意的机会,一脚踹在徐铭林大腿上,飞扑上去将徐铭林压,在身底下。
乱拳砸过去,徐铭林没有反抗的机会,嘴巴却清晰的问出:“程易初,你是不是喜欢顾真?”
程易初的手停在了空中,画面仿佛静止了。
徐铭林嘴角被砸破,冒着血丝,他龇牙咧嘴的笑:“怪不得我骂她你这么激动,原来你俩还有一腿啊!不仅她是表子,你也是女干夫,亏得唐果还喜欢你这种人,真特么的恶心……”
“够了,你少说两句。”杨凯南实在看不下去了,尽管他也对程易初如此过激的反应有疑问,而徐铭林的猜测又如此合理,可至少眼前他们不能这样打下去。
杨凯南将程易初扯到一边,又将徐铭林扶起来,问:“那现在事情解决了吗?你还会被带走吗?”
徐铭林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神飘忽:“当然解决了,根本就是她报复我!”
杨凯南不解:“她为什么报复你?你们两个感情不是很好吗?”
徐铭林突然不说话了。
程易初好整以暇的说道:“因为他和咱们师范系的学妹在一起,被顾真抓到了。”
杨凯南咳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感情的事情本来就是爱与恨的往复,前一秒有多恩爱,后一秒就可能有多恨。
徐铭林反讽:“我是被抓到了,可是你和顾真之间就干干净净吗?我说昨天晚上为什么你追上去安慰她,没准你们两个……”
程易初跳起来又要冲上去,杨凯南拦的手臂都痛了。
“我求求你们了,别闹腾了。”
徐铭林啐了一口,端着脸盆出去洗漱。
程易初也关了灯,钻进被窝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不关心,他只知道顾真绝对不是徐铭林口中的那种人。
而徐铭林是什么样的人,昨天晚上的事情,就可见一斑。
徐铭林在水房里漱口,牙龈和嘴角生疼,口腔里都是血腥味,程易初这小子下手可真狠,他瞧顾真的眼神一直不对劲,说不准两个人暗度陈仓,耍的自己团团转。
唐果一定也被蒙在鼓里,看来自己有必要告诉唐果这件事情了,她肯定有很多整顾真的办法。
徐铭林吐出漱口水,抬头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下巴发红,眼眶也有些肿,但这些痛,远不及今天发生的屈辱。
在铁一般的证据和顾真的证言面前,徐铭林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是偷了几箱面包,但是供货单子他坚决不承认自己私吞钱,只是说自己算错了,现在那个钱在自己的账户里存着,虽是可以交出来。
学校的辅导员也闻讯赶来,为了保住学校的名声,他们与警察协商,为徐铭林的人品做担保,求情。
这些都不够,最后出现的关键性人物是孙维启。
顾真做的绝,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她要搞垮徐铭林,丝毫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公司里一下午的时间就有了传言,副总经理与大学生男友勾结,从公司里拿钱云云。
尽管知情的人都知道是顾真亲手将徐铭林送进去的,但谣言猛于虎,这件事情拖得越久,谣言的种类就越多。
孙维启比顾真还要在乎她的声誉。
孙维启表示不追究徐铭林的法律责任,只要他补齐货款,主动离职就好。
这样三方协商好了,徐铭林也被释放。
只是学校的内部处分却不能少,徐铭林知道自己的档案里会有一笔黑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