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冲江雪声喊道,“人,我都给你带来了。放心,没勉强,都是自愿和魔修拼个你死我活的!!”
“他奶奶个熊,我们不出手,就真当修真界无人吗!!!”
“……哦,对了。九华宗那头也有魔修突袭,掌门还得镇守护山大阵,保护门中修为低微的弟子,这一趟没法亲自过来。”
许云龙顿了一顿,又稍微放缓声气,替自己两位同事解释道,“至于明潇,她说要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江雪声微微颔首,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庄重:
“多谢。有劳。”
“嗐,瞧你说的。与我客气什么?”
许云龙大手一挥,意大利炮炮口高抬,“砰”地炸开一团火花,“得了,这些虾兵蟹将有我们对付,你尽管去干你的天魔!把他们都给崩了,咱们再一块儿回九华宗,摆他一个月的酒,痛痛快快地庆祝一番!!”
“靖海不是看不上你吗?我跟你说,到时候咱们就放烟火,一路放到他家门口去,把他屋顶都给掀了,看他敢不敢放半个屁!!”
江雪声:“等一下,什么叫‘我的天魔’……”
“——先生!!”
与此同时,舒凫也在江雪声身边落地。
就在她着地那一瞬间,江雪声停下了抚琴的手,自然地腾出双手来接住她,将她轻轻揽到自己身边。
他蹙眉道:“你受伤了。”
——眼下舒凫的形象,的确称不上体面。
与“紫微仙君”那一场混战,众人奋勇无畏,或多或少都有负伤,尤其是冲在最前列的舒凫。
她以为钟不愧罹难,悲愤填膺,仇恨拉得极稳,以一己之身承担了大部分伤害。
一战过后,舒凫半身浴血,一条胳膊几乎被真气齐肩斩落,幸好有钟不愧的元神之力护持,肉身差不多已经痊愈如初。
尽管如此,这一幕映入江雪声眼中,心头的灼痛却是丝毫不减。
钟不愧:“?????”
“……不是,应龙君?你没发现我吗??”
“我,我是不愧啊?你该不会重生回来,就把我给忘了吧???”
“……”
江雪声这才将目光从舒凫身上撕下来,施舍给旧友一个不冷不热的眼神,“哦,不愧。你还活着啊。”
钟不愧:“!!!!!”
钟不愧:“………………”
钟不愧:“QAQ”
舒凫:“……”
——不是,不愧大哥,您老人家都三千多岁的仙君了,就别摆出这副表情了吧???
都老鸭煲了,你搁这儿跟谁演雏鸟呢???
“……”
然而,江雪声似乎还挺吃这一套,眼看着钟不愧弱小、可怜、无助的雏鸟姿态,他的目光逐渐柔和,破天荒头一次说了句人话:
“不愧,辛苦了。这些年来,你做得很好。”
“嘎嘎!那当然!”
钟不愧原本垂头丧气,一听见这句话,就好像原地打了一管鸡(鸭)血,整个鸭都精神抖擞起来:
“瞧你这话说的,也不看看我是谁?不愧是——”
“我”字还没出口,江雪声就一手捏住鸭脖,顺手将他投入一个准备已久的传送阵里。
“——接下来的事,也要麻烦你了。前往东州,配合我完成净魔大阵,做得到吧?”
“嘎?!”
小紫鸭惊慌大叫,脖子伸出老长,翅膀扑棱得好像鼓风机,“慢着!!慢着慢着慢着!!”
“我确实有办法助你布阵,不过需要一点时间。在此之前,你先让这小丫头给我一点灵力,我凑合着应付一下!!”
——钟不愧所说的“办法”,其实非常简单。
他虽然早已遣散族人,但考虑到“万一自己将来陨落”,为了不让鸑鷟彻底消失于人海,他设置了唯一一道微弱的保险。
那就是——
在钟不愧身死之际,所有继承鸑鷟血脉之人,都会“听见”他临终时的愿望。
只是传达,而非强制。
是否遵从祖先遗愿,就要看他们自己的选择了。
这一次,钟不愧舍身涅槃,置之死地而后生,相当于“死”过一回。
因此,他最后的“遗愿”——赶赴东州完成阵法,应当已经传遍四海八荒,潜入了每一位鸑鷟后人的脑海。
倘若他们愿意回应,便会自行前往东州,与他汇合。
“东州有白鹿山之人接应,你不必顾虑,只管前往便是。”
舒凫将部分灵力转给小紫鸭之后(说实话,她觉得这有点像互相发QQ红包),江雪声再次叮嘱道:
“不愧,你的族人,由你自己照看。如何,做得到吗?”
“……”
这是应龙君千年难得一遇的好脸色,钟不愧老泪纵横,心中暗道“且看且珍惜”。
当然,他表面上还是昂首挺胸,骄纵不可一世:“那还用说!应龙君,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那就好。”
江雪声点点头,又转向另一边悠然落地的谢芳年,“远渡,你和瑾瑜……”
“我心中有数。”
谢芳年言简意赅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