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师?”
姜来雁突然跟见鬼似的,右手指着苏格直哆嗦:“你你你你你你你你……”
苏格按下姜来雁手臂, 不爽的说:“指什么指, 没礼貌。”
那把仿佛砂纸磨过的嘶哑嗓音,姜来雁记得再清楚不过, 方才苏格一句话, 惊地她三魂掉了两魂。
姜来雁掐了一把掌心,强行镇定下来, 试探性地说:“你,知不知道我家附近有片竹林。”
苏格心里咯噔一下:“姜来雁为什么莫名其妙的提起竹林, 难不成她知道揍她的人是我了。”
苏格打死不承认:“我又没去过你家怎么可能知道你家有片竹林。”
她面不改色地说,“姜老师, 你最近睡眠质量不好导致精神恍惚了?”
“是吗?”
姜来雁也觉得自己想多了, 那人声线低沉舒缓,有一种冰冷的金属质感, 竹条破空的飒飒声坚定有力,那种力道绝对不是细胳膊细腿的苏格能挥舞出来的。
一定是她彻夜未眠产生的幻觉!
她上下扫视苏格,不屑地冷哼,肯定不可能是苏格这种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鸡。
姜来雁不再搭理苏格,埋头收拾行李, 苏格松了口气,她差点露馅,也没心情再去计较姜来雁发通稿拉踩她。
草原上晃晃悠悠的越野车颠的人骨头都要碎了, 到家以后姜来雁顾不上洗掉路上的尘土, 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 切换ip地址,登录小号联系侦探社。
负责和她对接的侦探代号花露水,接到委托以后已经调查了十几天,暂时还没有任何成果。
姜来雁有些心焦,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迫切想要知道竹林的人是谁。
花露水虽然工作效率一般,回复消息的速度挺快。
——老板,再给我一段时间,咱们任务工作量又大,线索又少,我已经很努力的调查了。
——我再给你汇笔钱,一定要快点查出来。
——没问题!
就在姜来雁为抽她的人牵肠挂肚的时候,罪魁祸首正在化妆间里做造型。
盛捷站苏格身后,文件翻的哗哗响:“今晚上有个广告商请吃饭,跟我一起过去。”
“什么广告?”
“洗发水广告。”盛捷说,“国内的大牌子,代言费也很不错,今晚上和代言商见个面,一起吃个饭,敲定合同。”
苏格很疑惑:“我现在黑料缠身,还有厂商敢用?”
“或许他们有什么小道消息,觉得你以后会火,趁现在签下,能省一大笔代言费。”盛捷合上文件说。
“有道理。”
洗发水代言商约在一家私房菜馆见面,据说主厨祖上是宫里的御厨,手艺精湛,几乎是国宴水准,想要来这里吃饭,需要提前预约。
私房菜馆位于一条幽深的弄堂里,道路狭窄,只能供三四个人并排行走。
车停在路口,苏格下车时候,好像看到林赛的迈巴赫一闪而过。
天色渐深,苏格东张西望,没有看到林赛的车,以为是错觉,跟着盛捷徒步走进弄堂里。
地面非常平整,想必私房菜馆特意修整过,苏格下车之前还担心老式的弄堂地面经过岁月侵蚀,变得崎岖不平,穿高跟鞋会崴脚。
大约走了两三百米,柔和的灯光驱散黑暗,服务员站在门口迎接每一位新来的客人。
盛捷走上前:“我们约在牡丹亭,麻烦带一下路。”
“好的,您请这边走。”服务员躬身指向大门,私房菜馆造型古朴,一看就很有岁月的痕迹。
穿过幽长的走廊,尽头就是牡丹亭,服务员拉开包间门,里面坐了两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
坐在主位的男人油头满面,肚子大的几乎要撑爆衬衣扣子,包间里暖气很足,热的他脱下西装外套挂在衣架上,转身看到苏格,眼前一亮,热情地打招呼:“盛小姐苏小姐来了,快快快,请坐请坐。”
盛捷脸上挂了个恰到好处的笑容:“张总,您来的可真早。”
张泽一咧嘴,露出一口黄澄澄的牙:“哪里哪里,你们来的也很早。”
待盛捷苏格就坐后,张泽按铃喊来服务员上菜,张泽介绍旁边坐着的干瘦中年人:“这是秦钟秦部长。”
秦钟看上不爱说话,面容严肃,背挺得笔直,抿着唇点点头。
盛捷八面玲珑,和张泽聊得火热,连沉默坐着的秦钟也能搭上几句。她连吹带捧,吹得张泽面色红润,身心舒坦,拉着盛捷的手开始叫妹子,盛捷鸡皮疙瘩落了一地,不动声色地抽回手
说:“来,张总,我先以茶代酒,谢谢您给我们苏格这个机会。”
张泽笑眯眯地喝了一杯滚烫的茶水,热的头上的汗不断往下掉,显得整个人更加油腻。
苏格不擅长这种场合,只好坐着喝茶,浅黄色的茶汤香气扑鼻,热气袅袅。
不多时,菜都上齐了,张泽招呼着开了两瓶茅台,酒香味溢满包厢。
盛捷庆幸来之前白洁硬逼她吃了两颗醒酒药。
就在张泽开白酒的时候,坐在一旁的秦钟眼里闪过一丝不屑,他知道张泽醉翁之意不在酒。
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