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不傻,也很清楚自己这个姓氏意味着什么。
“我不想变得和京都中那些端庄秀丽的大家小姐一样,美丽动人、一举一动都被人夸有礼、不失风范,那多没意思,我就爱和男子一样,招摇过市,想干什么都随我意。”
但是不行,她叹了口气,“但我不行,就算我再受宠,也不可能真的变得和男子一样潇洒自如,他们骑马射箭当官封将,生来就比我拥有的机会更多,甚至比我更加享有自由。”
而她呢?只要做的事不同于一般女子一点儿,就要被视作出格,看看她在京都的名声吧。
有人欺负她,她为何不能还击回去?见不惯人调戏女子,她为何不能大骂回去?为何要装的温婉柔和?
她装不来大度,装不来大方从容,她忍不了一点儿,脾气上来,她就要狠狠的出了气不可。
可她现在,被世人骂的声名狼藉。
“我爹从我十三岁时就开始操心我的婚事,他生怕依我的性子找不到一个好的夫婿。”
他只有我一个女儿,宁愿为我招婿也从未想过要将家主之位交给我来继承;他教我兵法武艺也只是闲暇时教来玩玩,家传兵器不让我碰,让我多读书少出门鬼混,学琴学画学艺,就是不想再让我的武艺有增长,我知道,因为我爱打架嘛,我天生神力,不打架岂不是对不起我这一身神力。?_[(”
南宫舒华撇撇嘴,自我吐槽,却移过视线暗中观察萧临渊,那眼底微不可察的一点落魄也被她盖住。
“他们打不过我,是他们没用,与我何干。”
“唉,老头子还总操心他去了后没人给他举廉摔盆,就因为我是个女儿身,这些事我都不能做。”
萧临渊静静听着,不发一词。
直到南宫舒华将话题重新转移回他身上,“所以,我若要回去,与其等着他们给我找个好夫婿,不如带你这个合眼缘的回去!”
她眼神坚定,像是打定了主意一般,掷地有声。
萧临渊:“……”
安静了两秒,他的神情很是平静、淡定,面对着南宫舒华也没有了先前的警惕戒备,他缓缓开口,说道:“你不回去,留下给我当将军怎样?”
“当什么?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说笑话呢,有意思。”
萧临渊直视她,面不改色,“上山时,我看到了你在沿途布置的岗哨,还有入寨时做的一系列布防,攻守兼备,你是个人才。”
“我此行前往邵州,麾下还差一员大将。我觉得你或许很合适,你武力不凡,又出身将门,当是多少懂一些带兵打仗的。”
“你要不要来试试?南宫舒华,你若此时奉我为主,你就是我麾下的第一个领军之将,邵州半数之兵我都可交由你来统领,因为除了你,我大抵也无人可用,将来你若做的好,便会是我手下第一大将。”
“这可比你因不想嫁人而和我凑合着过日子强的多,不是吗?”
画面内陷入一片安静,南宫舒华看着萧临渊,像是愣住,又像是在发呆。
“你真要用我?”她不可置信的手指向自己。
“难道我看起来像是在说假话?”萧临渊是因怕南宫舒华冲动之下真的‘生米煮成熟饭’而临时想出的计策,还是真的欣赏南宫舒华,想让她为将。
在这一刻,安静到焦灼的空气里,光幕内外的人都在脑中进行天人交战。
但最终,南宫舒华做出了一个顺从本心的决定。
她不敢肯定萧临渊是不是驴她的,又或者,等到了邵州他就改变主意了。
但至少此刻,他看起来像是说真的。
是真是假,总要赌一把的,不是吗?
南宫舒华沉思的时间像是很长又其实很短,只见她抽出腰
间匕首,抬手便划断萧临渊身上捆着他的绳索№[(,她深吸了口气,像是最后为自己的勇气加一点砝码。
双膝猛的跪下去,南宫舒华的心神像飘在半空,耳边,她听见自己大声喊道:“拜见王爷!末将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此生,若王爷不弃,南宫舒华愿为王爷手中刀剑,君之所指,吾之所向,纵马革裹尸,亦,生死不负!”
】
南宫舒华看着画面中的自己,张了张嘴,没有说出多余的话来,只是笑,会心一笑,无声又心中酸涩成一片。
南宫舒华爱美色吗,或许是爱的,但她并非不知自己言行间多有轻浮,但她不在乎,军营里那些汉子说得,她为何说不得?
他们也同样是如此讲话,南宫舒华与他们在一起时,可以大碗吃肉喝酒,可以和他们一起讨论哪家的姑娘好看,哪家的公子长的俊,还能谈谁谁谁美在何处,她光明正大馋人家美色,周周那些大老粗难道就表现的不馋吗?
大家都一样的。
怎的到了军营外与那些文雅男女相谈时,她就要伪装?包装自己的言行?
相反,她才懒得装呢,还乐得以此来吓退京都里的男子,最好是让他们人人都避着她才好。
哈哈哈哈。
【根据史书上留下的南宫舒华遇定安王成将事件中,可以看出,南宫舒华在美色和自身理想上,她选择了后者,这说明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