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爷爷回去的事情,你不要和苏家人提起,包括云沫。”苏垂柳说道。
“他们早晚会知道的。”王登话虽这么说,可依旧点点头。
他爸爸观念有些固步自封。
苏垂柳弯起唇角道:“我不希望他们是从你的嘴里知道的。”
哪怕他们是迟早要知道的。
“你觉得····”王登话说了一半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其实他心里也没有底。
七上八下的。
苏垂柳毫不顾忌的点点头道:“我确实不相信苏家的人,包括我的亲生父亲,至于云小姐,要等你们自己慢慢去发现。”
苏垂柳也发现了王登的性格,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
索性就在他的心里,留下一条裂缝,让他自己慢慢体会。
欲速则不达。
“当年高中的事情,····我不怪你。”话虽然这么说,苏垂柳还是把云沫给猥琐男的纸条递了过去。
“云小姐的字迹,你应该再熟悉不过吧。”
王登半信半疑的接了过去,他喜欢云沫,喜欢的如痴如醉。
甚至可以上刀山火海的地步。
所以年幼的时候,就一直在刻意模仿云沫的字,希望能离她近一点,让她刮目相看。
所以,云沫的字,他怎么能不熟悉呢。
他一张张的翻看字条上的内容,脸上不由白了几分。
怎么会是这样呢?
事情不是这样的。
当年,学校传得沸沸扬扬,苏垂柳早恋了,同居了,怀孕了,流产了。
她没有洁身自好,她居然干出那样的事。
心痛有余,更多的是气愤。
让她偷摸去医院里看爷爷,她不肯去,每次都推三阻四。
可她居然有时间恋爱,有时间怀孕?
简直是恬不知耻。
年少轻狂的王登,对苏垂柳那一点好感,也在同学的指责中荡然无存。
同学们都不和他玩,都说他家风不好,有个不知廉耻的姐姐。
他想让她悬崖勒马。
可是她依旧我行我素,他清晰的记得,那天他在楼梯口偷偷的拉住苏垂柳,让她不要一意孤行了,那个男人肯定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成绩不好,长相也不好。
家世也不好。
而且她应该以学习为主,因为他也知道自己的妈妈不喜欢她。
如果苏垂柳再不争气,一辈子就完了。
可是苏垂柳只知道哭哭啼啼的,吵得他心烦意乱。
他不耐烦的说:“那去看看爷爷吧。”
也许看到爷爷那惨状,苏垂柳会悬崖勒马。
会奋发图强。
可是苏垂柳反过来劝诫他,让他不要执迷不悟,阿姨不喜欢爷爷,你还是不要惹祸上身了。
他在疯人院有吃有喝的,你不要自作多情。
反正他现在也不认识你了。
何必多此一举。
王登一时气血涌上,直接把苏垂柳从楼梯上推了下去。
云沫说的对,她真的无可救药了。
谈话间……
莫君饮已经帮苏老爷办理好出院手续。
本来苏老爷要从疯人院出去,还是比较困难的,但是对上莫家,一切就变得轻而易举了。
莫家做什么事情都举重若轻。
闲来无事的苏老头,随手拿出了一瓶子花露水,往苏垂柳和王登身上喷洒了一些。
又伸长鼻子深深一吸,瞬间小小的房间里,都是花露水的薄荷味。
“这香水可是我珍藏的。”苏老爷讨好的说着。
莫君饮拿过那瓶花露水,仔细的放在老人家为数不多的物品里道:“那孙女婿替爷爷好好收藏着。”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
已经失魂落魄的王登,还是忍不住侧目。
在他印象里,莫君饮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何时有这么和颜悦色的时候。
那仅仅只是一瓶花露水而已……
“你长得很帅,老头儿我很喜欢你。”苏老爷扳着手指,认真的说道。
苏垂柳噗嗤笑道:“那以后他都陪爷爷玩好吗?”
苏老爷伸出手指道:“那要拉钩钩。”
莫君饮半蹲了下来,认真的伸出小食指:“拉钩···一百年不许骗,骗人是小狗。”
一老一少拉过勾后,还像模像样用大拇指盖了章。
“现在我们是好朋友了。”苏老爷一脸喜庆的炫耀道。
“不是好朋友,我是您的孙女婿,您是我的长辈。”莫君饮柔声的纠正道。
“孙女婿?那可不可以背我?”苏老爷沉吟了一会说道。
“那是自然···”莫君饮弯下腰,稳稳当当的背起苏老爷。
以前他也见过苏老爷,精神矍铄,运筹帷幄。
想不到,给苏父送进疯人院后,就成骨瘦如柴的模样。
甚至谁也不记得了。
哪里还有当年大杀四方的霸气。
苏老头习惯性的撸起他的裤腿,嘴里念叨着:“唐僧骑马···咚咚····”
看着莫君饮手上挂着苏老爷的行李,还妥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