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午后的雨总是来的快去的也快。那场暴雨过后,天很快又晴开。
钢琴房的窗帘没拉严实,透进来的一丝阳光落在了宁惟玉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边。
宁惟玉的大脑有些迟钝地转了几圈,睁开水雾迷蒙的眼,哼笑。
“那你……学的还挺多的。”
错杂无序的音符还在随着动作而跳跃出来。如果一定要说这是一种创作的话,那确实是某种偶然音乐。
殷商低头,啄吻着小少爷的唇:“嗯,慢慢学的。”
宁惟玉抬起手,描摹了一遍男朋友的面部轮廓。殷商早已褪去了初见时候还有的那么一丝青涩,变得更加成熟冷锐,也更吸引他。
宁惟玉哑着嗓音,问他:“什么时候学的?”
“断断续续学的。还没考试之前有看一些视频教程,后来有空的时候会自己练一练。”殷商慢慢地说。
在学校的时候他和小少爷几乎形影不离,也就是抽空去图书馆看一看书学习理论知识,或是自己看视频了。放假的时候倒是能试着去真正实践练习。
好在他的天赋不错,勉勉强强也算会了大半。
殷商在宁惟玉耳边呢喃:“我喜欢和哥哥并肩的感觉。但是哥哥太优秀了,我要一直往前走,一直学习,才能追上你。”
他曾经一直想要把小少爷藏起来,当然,现在也想。
但现在有这个更强烈的念头,能够和他并肩站在一起,让全世界都知道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所以他不断改变自己,甘之如饴。
宁惟玉愣了一下,随后又被殷商的动作撞得思绪散乱。
他想到了文艺汇演时认真学习的殷商,也想到了上周千里迢迢过来和他拍摄广告的殷商。
“怎么自己偷偷学……”宁惟玉搂住男朋友的脖子,压下心里泛起的心疼,“以后我教你。”
宁家去小岛避暑旅游的那几天,两人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见面,反而因为那一次视频电话,积攒了无法发泄的渴求。
现在终于见面,便是彻底地投入进了这种原始而酣畅的碰撞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宁惟玉放在钢琴顶端的手机屏幕亮了几秒。许迟今发过来一条信息,问他有没有到家。
殷商越过宁惟玉的发顶,瞥了一眼屏幕上闪过的信息。
“……嘶,干什么。”宁惟玉被骤然加快的动静弄得呼吸一乱,轻轻地踢了一下面前的人。
“哥哥去画展玩得开心吗?”殷商的尖牙若有若无地咬着宁惟玉的耳垂。
“还可以,他的画很不错,还是挺有欣赏意义的……”宁惟玉坦诚地说完自己的感受。
“……?”殷商委屈地眨了眨眼,不敢相信自己男朋友居然还在这种时候夸别的男人。
宁惟玉品了一下丝毫没有减弱的进攻,忽然笑起来。
“醋了啊……我只是作为一个朋友,过去支持一下他回国之后的第一次画展。”
对着殷商那双黑沉幽深的眸子,宁惟玉一点也不惧,眼里的笑意更浓。
“你可是我男朋友。”
宁惟玉把那枚失而复得的,被重新清洗得干干净净的平安扣拿起来,在上面吻了一下。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我愿意接纳你的不完美。你的偏执,你的占有欲,于我而言都是情调。
落在平安扣上的吻犹如落在了殷商的灵魂上。他那些不为人知的自卑,不那些愿意面对的不堪,被爱人轻柔吻住。
摇曳着温存的欲望顿时燎原。
……
良久以后,在男朋友的帮助下,宁惟玉的心情已经彻底恢复。
他被抱着再次洗了个澡,又回到床上睡了一会。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他被殷商唤醒,迷迷糊糊地抱着去了楼下的客厅。
殷商明明才是出力的那个人,但看起来丝毫没有疲倦,反而是满脸餍足。他准备好了晚餐,把男朋友带下楼以后,就愉悦地开始投喂小少爷。
宁惟玉还有些没睡醒,心安理得地当着被伺候的祖宗。
“那两个人后来怎么样了,赔偿了么。”宁惟玉问道。
在殷商出现以后,他就再也没有把注意力分给其他的人或事。只是隐约听到殷商交代司机大哥后续的处理。
殷商轻描淡写地说:“怂了就道歉了,也给那几个女生赔偿道歉了。”
那女人虽然溺爱自己的儿子,但也不至于完全没有脑子,知道宁惟玉和殷商都是自己惹不起的铁板。
她拉着儿子痛哭流涕又低声下气地道歉了好几遍,才心惊胆颤地离开了。
除了被踢到的铁板制裁了之外,还有一个偶然经过的路人拍到了小男孩推翻画板,他母亲还指责女生的视频,发布到网上,引起了网友们的怒骂。
那母子俩估计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在街坊邻居面前抬不起头,只能收敛着做人了。
宁惟玉没什么表情地说:“社会的毒打啊,反正早就要经历的。”
听完结果,他也就懒得再分出精力去关注这件事了。他懒洋洋地咀嚼着香酥可口的肉,咽下之后问道:“对了,你有没有感觉力量的提升?我哥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