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惟玉的体温对于殷商来说是偏低的。微凉的柔软指腹若即若离地落在手背上,立刻让那一片肌肤泛起酥酥麻麻的痒。
一笔一划落在他的手背,就像是被这只猫咪用爪子轻轻地在心里挠了挠。
“小商,你的耳朵怎么出来了?”江晚柔看着儿子头顶支棱的耳朵,有些疑惑。
宁惟玉顺势把目光投向了殷商头顶。那对银白色的耳朵直直立着,辨认出他抬头的动静以后,还悄悄转过来了一点。
宁惟玉眼里的笑意深了一些。
他家小白狗表面看着阴郁,但注意细节的话,还是有很多地方是很可爱的。
而殷商这才发现,自己的耳朵非常没出息地一刺激就跑出来了。
“……没什么,不用理它。”
餐桌下。
宁惟玉的手往下按了一点。原本两人的手之间还有些若有若无的距离,现在完全交叠在一起,彼此的体温通过贴合的肌肤传递,慢慢变成同一个温度。
殷商愣了好一会,才试探着伸出手,想要握住小少爷的手。
让他意外的是,宁惟玉非常配合,不仅没有挣脱开,反而轻轻地在他的手上勾了一下。
殷商倏然抬头:“?”
小少爷这是什么意思?
餐桌对面就是家长,他们这样的小动作,莫名像是在家长眼皮子底下偷情。
有点……刺激。
除了这种从未有过的刺激之外,更让他愉悦的是殷商的反应。
某只小狼崽在被他调戏过后的反应意外的纯情,让他心情大好。
宁惟玉把自己的手抽回来,表面若无其事地扶碗勺汤。
殷商定定地看了宁惟玉几秒,才在母亲的催促中继续吃饭。
……
江晚柔没有在宿舍待太久,叮嘱了他们俩几句以后,就离开学校,飞回北城,处理堆积的工作,并认真筹备殷商的生日会事宜。
宁家父母兄长在处理完事情以后也来探望了宁惟玉,而比完所有竞赛项目的宁惜琛,在第二天晚上赶回了学校。
宁惜琛拎着一壶东西敲响了弟弟的宿舍门。
“三哥,比完了?”宁惟玉对好几天没见的宁三哥笑了笑,随即看向他手里拎的东西,“这个形状的纪念品……?”
宁惜琛是去一千多公里外参加一个天文类的竞赛,出发前的那天晚上宁惟玉便说要让三哥带纪念品回来。
不过哪有纪念品是用水壶装的啊。
宁惜琛微微一笑:“不是纪念品。”
事实证明,不会有什么纪念品是以壶为单位的,宁惜琛拎过来的是他停了一段时间的中药。一打开盖子,一股清苦的药香立刻扑面而来。
但宁惟玉是不会被表现迷惑的。这个味道一出现,他的身体条件反射地给出反应,嘴里也开始泛苦。
“你的药不能停,好好调理一段时间再说,不然一个感冒都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才能好。”宁惜琛把药推到弟弟面前,“喝完再给你。”
宁惟玉:“……”
他盯着这杯药看了一会,转头看向殷商。那双向来明亮张扬的眼睛此刻含了些委屈,以及一些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求助意味。
殷商瞬间心软得一塌糊涂,但还是努力移开视线:“哥哥,吃药比较好。”
啧。
宁惟玉看了看这两个冷酷无情的家伙,后退一步,原地变成了猫咪,沿着布艺窗帘蹿到了立式柜子的最顶端,坚决传达抗拒吃药的想法。
宁惜琛喊了弟弟几声,发现毫无用处,干脆自己也变成大猫,轻盈地跳上去,把某个团子叼了下来。
他一爪子按住弟弟:“岁岁,喝药。”
动弹不得的宁惟玉:“……”倒也不用这样吧。
宁惜琛想了想,把一袋蜜饯放在了旁边,同时拿出了自己买的纪念品:“不喝的话我就给你舔毛了。”
大猫小猫无声对峙了几秒。宁惟玉最终还是在三哥的冷酷镇压和殷商的安抚下,干完了那杯药。
猫咪苦着脸含住一颗蜜饯,在桌上摊成一张猫猫饼,两眼无神地任由哥哥舔毛。
……
殷商看了一眼宁家兄弟,目光落在桌上的纪念品以及上次季见声送的毛绒礼物上。他垂眸打开文件夹,在某个已经快写了一万字的文档加上一句。
[饰品及玩具偏好:毛绒类/闪亮/精致小巧,等。]
他想了想,又添了一笔。
[讨厌吃苦的东西,嗜甜。]
等他修修改改,整理好最新版的文档,劝说弟弟回自己宿舍的宁惜琛已经离开了。
灌了一壶中药的某只猫咪跳到殷商肩上,变回人类形态。
宁惟玉懒洋洋地挂在殷商背后,抱怨道:“你也让我吃药。”
他的声音还有些感冒未愈的沙哑和疲倦,挨着耳朵,听起来极其慵懒。
“……”
殷商缓缓转过身,半搂着小少爷,把人扶在沙发顶端坐着。
“哥哥,你希望你的身体快点好。”
宁惟玉表面气势汹汹,眼里已经带上了笑意:“那你的尾巴让我玩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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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生们的生活实在是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