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咱们去买衣服吧。”
程晚歌巴不得一家人多多相处,当即点头同意。
顾青云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几秒后也嗯了一声。
第二天上午,三人出门。
程晚歌的车莫名其妙发动不了,打电话问朋友。
老夫妻俩帽子手套全副武装地站在旁边,在寒风中缩成两团棉花球。
顾青云吐出一口白烟,跟成了仙似的。
“你冷吗?不然还是别去了。”
阮林林也吐出几口白烟。
“不冷,说好去那就去。”
他点点头,默不作声地摘下自己脑袋上的帽子,扣在她头上。
十分钟后,修车的救兵来了。
程晚歌迎过去,却没看见自己的朋友,只有一辆骚包的跑车,与车里打扮更加骚包的人。
“怎么是你,老赵呢?”
“他有事来不了,我替他。”
“你会修车?”
“不会。”他抢在她发火之前说:“但是我有车啊,喜欢日系还是美系德系?我都给你开来。”
程晚歌酝酿着要赶他走,他灵机一动,冲路边的两位老人喊:
“叔叔阿姨,快上车吧,我是司机小瞿,送你们去商场的。”
见他们不动,他又特地跑下车,半推半请的把人弄上车。
程晚歌看着自己仍然开不动的车,无可奈何,也坐了进去。
系安全带时她看见瞿天成脸上有狡猾的笑,不禁怀疑,是不是他特地把她的车给搞坏了。
瞿天成自知这时候太嘚瑟,只会让她更生气,于是在去商场的路上,鼓足了劲儿拍老夫妻的马屁。
“叔叔,我之前就老听说你的名字,画画可厉害了是不是?国内艺术界的不老松啊。我得多买您几幅画,留着以后涨价。”
“阿姨,您怎么这么年轻呢,跟小仙女似的。您爱不爱用腊梅的护肤品?我妈那儿可多了,改天给您带两套来。”
两人干笑回应,程晚歌脸都黑了。
瞿天成边开车边从后视镜里打量他们,突然说:“你爸妈太有夫妻相了,跟我们一样。”
程晚歌终于憋不住,狠狠掐了他一把。
他疼得直吸凉气,方向盘倒抓得稳,仍然开得笔直。
程晚歌回头说:“他胡说八道的,你们就当他在放屁。”
顾青云笑而不语。
一路折腾,总算抵达商场。
三人走进大门,后面跟着拎包小弟瞿天成。
阮林林见二楼是服装区,直接上电梯。
顾青云道:“这次终于不去负一了。”
“去负一干嘛啊?”
“楼下是打折区,你以前最喜欢去那里帮我淘衣服。”
程晚歌听到这个就忍不住说:“打折的衣服尺码不全,你又舍不得买原价,怎么说搜都说不听。每年他不是秋裤短一截,就是衬衫长两截。给学生上课的时候看着衣冠楚楚,其实袖子都卷到腋窝了,外面用外套遮着,光露个领子。”
瞿天成笑出声。
“哈哈哈,真的吗?这可太惨了。”
程晚歌白他一眼,阮林林则清清嗓子。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今天一件特价都不买行了吧?”
顾青云笑着帮她理了理围巾。
瞿天成偷偷对程晚歌说:“你要是给我买短秋裤,我一定穿。”
程晚歌:“……”
四人在商场里采购了一上午,中午瞿天成非要请吃饭,吃完后才送他们回家。
同一时间,老房子门外已经站了两个人在等,是程梅兰和赵菊香。
程梅兰始终无法接受那天的要求,可又迫切需要三十万,便去找弟弟一家出主意。
程自建经过上次的事后,看见亲妈心里就发毛,不愿再谈她,尤其是谈她的钱。
但赵菊香正因为工作焦头烂额,认为是因为她不给钱,自己才落得如今下场的。
她与程梅兰的想法达成从所未有过的统一,还商量出一个办法—程家的钱,三个子女人人有份,哪怕打官司也不怵。
她们不能再奢望别人主动给了,不如现在就上门去闹,分家产!
两人气势汹汹地来到家门口,没钥匙进不去,哐哐敲门也没人应,于是蹲在门口唾骂起来。
“老三这个没规矩的,以为程家是她一个人的家呢,三十岁还不嫁人就算了,如今把工作也辞掉,光明正大在家里白吃白喝。这吃的喝的都是咱们的钱啊,今天全都得让她吐出来!”
两人蹲地上控诉许久,从程晚歌到阮林林全骂了个遍,连顾青云也不放过,认为他自私,与亲女儿程晚歌合起伙来排挤他们。
骂得口干舌燥,楼下终于传来脚步声。
二人对视一眼,连忙站起,摆出不容招惹的凶悍模样。
底下冒出一个脑袋,她们张口就骂:“还知道回来呢,不声不响的,以为你们死在外面。”
先上来的人是瞿天成,为了抓住每一个献殷勤的机会,他停好车就提起衣服往上冲,不料被人骂得狗血淋头。
“你们谁啊?谁家疯狗不管好,放到外面祸害人?”他老大不高兴地说。
赵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