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骁那场会议持续到夜里九点才开完。
他先前耍了点小手段往陈知诺那套房搬,小姑娘心软得很,也没再拒绝,就那么一直让他死皮赖脸地住下了,两人住在一块也有很长一段时间。
陈知诺虽有意磨他性子,那些事上只许点到为止,不给逾矩不给碰,可除开这事之外,小情侣的日常生活可以说得上蜜里调油,契合又甜蜜。
那些事情虽不能一做到底,可陆承骁到底也算是过上了睁眼闭眼全是她的日子。
陈知诺不太喜欢这专属的小空间里有旁人的介入,陆承骁请的家政阿姨,每周会挑选两人都不在家的日子,上门大扫除一次,其余时间都不会在家里住下。
平日里吃饭两人能面对面一块吃,吃完饭凑在一块洗洗碗筷聊聊天调**,大多数时候陈知诺只负责陪在他边上凑凑热闹。
陆承骁在家务这方面多少有些大男子主义,从小便深受他父亲的遗传和耳濡目染,打心底里觉得媳妇娶回家来就该宠着捧着呵护着,哪能碰这些汤汤水水的东西。
因而即便陈知诺放下豪言壮志,说要一块分担家务,在陆承骁这都是不被允许的。
她不愿请阿姨来做,那就交由他来包办。
大多数时候,陈知诺也装模作样地随着他一样系个围裙往厨房里扎,这男人还相当幼稚地悄悄买了情侣款围裙,陈知诺一边笑他一边系上,而后陪在他身边,俯身趴在中岛台上,单边脚时不时往后勾着翘,优哉游哉地吃着陆承骁给她洗好的饭后水果。
偶尔没心没肺地吃完几颗水果之后,腮帮子鼓鼓的,东西都还没咽下去,讲话声都含含糊糊,也会良心发现地稍稍提议一下:“要不我和你一块洗吧?”
小姑娘说着便要伸手去够那已经被他洗过一遍,光洁白净的碗碟,哪成想陆承骁大手一挡,轻轻松松便拦下了:“要你碰这些做什么,老老实实在边上看着,把水果吃完。”
“我能做的,这又没什么,我以前就经常做的。”喜欢是相互的,疼爱也是。被陆承骁这样的男人宠着,很多时候确实容易上头,得意忘形,可怎么说这对象都是自己的,哪有不心疼的道理,“冲个水又不难,你负责洗第一遍,我负责冲第二遍,很快的。”
“不用了,哪有让女孩儿伺候人的,我们家小姑娘生来就是来享福的。”陆承骁语气淡定自然,半点没有浮夸吹捧跪舔的意思,是打心底里这么觉得。
陈知诺甜腻腻地靠在他身旁,唇角的笑意控制不住地越发明显。
他这话时常挂在嘴边说,不似其他人那般只单纯的嘴甜,喜欢说大话,为了说好听话而说,为了哄女孩儿而哄,陆承骁是真真切切把一切该做到的能做到的统统落到实处,做的比说的多得多。
陈知诺得了便宜还要卖乖,翘着脚好不惬意道:“你怎么这么霸道呀,大男子主义。”
陆承骁哪管她怎么说自己,只要这人愿意在自己身边呆着,他便别无所求,随她折腾:“你妈妈要是知道自己好不容易生的女儿,长大了就跑来伺候男人日常起居,还不得心疼死。”
陈知诺设身处地想了想,眸光亮亮的,心情颇好:“那你妈妈知道自己好不容易养大的儿子跑来伺候女人,也会心疼呀。”
她说到这,陆承骁脸上的笑意明显加深了几分,随手把洗好一遍的几个盘子再冲了冲,放到边上除菌柜里头,又顺手将她那两只沾了一手果汁的爪子捉过来,牵到水龙头下仔仔细细替她洗了个干净:“放心吧,我妈妈倒还真不心疼给我。”
“前天她通宵看完一本,也不知道那里写了什么内容,哭得一塌糊涂,说心疼里头那女主,还怀疑我对你也跟书里那男的一样不好,凌晨五点多钟,激|情昂扬地给我写了两篇小作文,一个篇警告一篇叮嘱,教育我凡事必须让着你,照顾你,以你为先,能不让你做的都别让你做,一定得宠着疼着。”陆承骁抽了张纸巾,替她将湿漉漉的双手擦干净。
陈知诺脸上难掩得意,冲他眨眨眼。
陆承骁也由着她嚣张,继续道:“江素蘅女士的原话,陆承骁,我警告你,照顾好我女儿,别让我知道你欺负她。”
陈知诺忍不住笑了声。
陆承骁也跟着笑,他早不是需要母爱,和别的人吃妈妈醋的人了,况且全家心肝宝贝宠的还是他自己挑的小姑娘,面对亲妈胳膊肘往外拐的偏袒,自然也是没有半点异议,甚至让他选,他都能和他亲妈一个态度,陈知诺排第一,他都得靠边站。
“我哪敢欺负你?这么多人护着你呢。”陆承骁继续道,“不过我还是随口问了句,那您儿子呢?就不怕儿子受委屈?你猜江女士说什么来着?”
“什么?”陈知诺跟个好奇宝宝似的,仰头看他。
“她说,我管你死活呢。”陆承骁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陈知诺更是笑得没谱:“亲妈。”
“早就成你的亲妈了,我都不敢说话。”
陈知诺笑地锤了他一下。
只是这男人宠归宠,说起流|氓话来也是野得没边,手里握着她那双白嫩嫩的手,一边仔仔细细替她擦着,一边俯身凑近了些,嗓音压得低低的,只有两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