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觉地比较他私下跟她说话时的语气和现在的语气有什么不同。
好像,确实是有不一样的。
两人难得做完访问,有一个晚上不需要工作,南舒整个人瘫在了车子的椅背上,一副累坏了的模样。
她的身侧是谌衡,前面是徐阳在开车准备回去。
南舒有些困,便打算眯眼小酣一会儿。
谁知,男人抚着她的脑袋,让她枕在他的肩上,低语道:“现在回去大概需要一个半小时,你可以睡一觉。”
“这样不太好吧。”南舒小声说。
刚刚他们还在媒体面前扮演着上司与下属的角色,才隔了多久,就要靠在他肩上睡觉,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徐阳在前面,两人说话声音都不大。
谌衡凑近她的耳,淡声:“你枕在我的大腿上睡也可以,下了班我就不是你的上司了,你怕什么?”
南舒也不矫情了,兀自勾出了点儿笑意,喃喃地说:“那你肩酸别赖我啊?”
“嗯。”
他还伺机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眼底略过薄薄的笑,“不赖你。”
“喂!?”
有徐阳在,被占了便宜南舒不好发作,捏了捏他的手,“别随便占我便宜。”
说出这句话时,她因为太累,不自觉掺了点儿疲惫和委屈,腔调温言软语的,唇也不自觉撅起,像极了撒娇。
不知道还以为他们是一对腻人的情侣。
谌衡挑了挑眉头,说:“我还以为你不在意?毕竟是你说过睡一觉也......”
话还没说完,那张放肆的薄唇便被一只白白嫩嫩的手给堵住了,警告意味浓郁。
南舒脸蛋红扑扑的,闭起眼,决定不再理他。
徐阳冷汗都要冒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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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徐阳住的地方,谌衡让他下车下班回家,他亲自开。
南舒睡了一个多小时,也睡足了。
只不过刚睡醒,双瞳迷迷蒙蒙的,根本分不清这里是哪里,以及现在是什么时候。
男人提醒她:“去哪儿吃饭?”
“为什么我们每次出去不是吃饭,就是吃饭啊?”南舒随口问了出来,听着像是抱怨。
谌衡缄默了一会儿,说:“吃饭是维持身体最基本的需求,你要是想做点别的,我也可以奉陪,你要逛街,还是说去哪儿玩?”
感觉像逗小孩儿一样,处处迁就着她。
南舒撇撇嘴,稍微清醒了点:“我很累,玩就不必了,还是吃饭吧。吃完我要去买些东西。”
“买什么?”
谌衡想起附近新开了一家餐厅,开车带她过去,趁她现在刚睡醒还有点懵,可了劲儿地抓着她的手把玩着。
南舒如实道:“这周六韩教授生日,我要去看望一下他。关于买什么礼物过去,你有什么好的建议给我吗?”
礼物这种东西,外交官最在行。
听见“韩教授”三个字,恍惚一瞬间又回到了四年多前,谌衡愣了一下。
“礼物?”他薄唇掀了掀,几乎没什么思考便说,“男人普遍送烟酒,老人送补品。印象中韩教授已经不算年轻了,买烟肯定不行,普通市场上的酒喝多也不好......”
“那买什么?”
“我带你去买两瓶黄酒。”
“黄酒?”
南舒对酒的研究不深,依稀记得黄酒是世界上最古老的酒类之一,源于中国,有且只有中国才有。
谌衡带她去吃了饭,随后直接将她带到一家较为正宗的酒庄。
里面的老板似乎跟他很熟,两人寒暄了一阵。
那人还饶有兴致地瞥了眼南舒,笑着说:“你小子,可算找到人修理你了?”
南舒跟在身侧不出声,视线往四周打量了一番。
这里有关于这种酒的介绍,原来这是古越龙山黄酒,是我国国宴专用的黄酒品牌。
北方城市气候偏冷,尤其是最近冬天快到了,天气逐渐转凉,喝这个可以暖身、暖胃。
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亏她为了一个礼物愁了那么久,谌衡稍微一想就想出来了,太丢人了。
虽然是谌衡带她来买的酒,但是钱必须由南舒来付,毕竟是她送人。
他似乎很懂这个点,并没有任何抢着给她付钱的意思,而且这酒的价格不会高到她承受不起,用来表达几年的恩师情正好够分量。
付完款,两人返回车上。
解决了一桩大事,南舒整个人轻松了不少,将黄酒礼盒小心翼翼地放好,心也跟着忐忑起来。
“这么多年没去看望过韩教授,说实话我还挺紧张的。”
“紧张什么?”谌衡许是不理解,安慰她,“放宽心,就当是朋友见个面,聊聊天。”
“朋友?”
南舒乜他一眼,小声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
与生俱来的气质,做什么事都能冷静从容,能与导师处成朋友。
她可做不到。
夜渐深了,谌衡将她送回去,到了公寓楼下,盯着她的脸,几乎是立即低声询问道:“南舒,你有没有想过......”
他似乎是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