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吕姨娘愁云惨淡, 白悦梅也是无可奈何。另一边,方云嫁过去的小日子, 别提多快活了。
洞房花烛夜, 新郎被两个健壮的仆妇搀扶到床上,方云还坐在桌边,让小丫头伺候着喝茶。羞涩的新郎对她说, “让下人们走吧,我有话对你说。”
方云点头,“嗯,好啊, 我也有话对你说。你们下去吧。”
新房里, 只剩下一对新人。
陶二公子羞赧地说道,“我……名叫陶云景, 不过,娘子叫我二郎吧,家里人都这么叫我。”
“哦,二郎, 我叫白悦兰,你可以叫我娘子,私下里也可以叫我兰儿,我家里人这么教我。”方云感觉这是两个小朋友在对话。
“我这腿脚不便,娘子不嫌弃吧。”陶二郎听人说过,前一日白家二小姐跟陶夫人说过,他为了报国从军受了伤, 敬重他,不嫌弃。初听到这话,他是非常激动的,觉得这白家二小姐十分通情理,比那因为抗婚闹自尽的白家庶出大小姐强上百倍。可是听说归听说,他还是不确定。
方云眼里,这就是个曾经踌躇满志,却因为受伤而自卑起来的孩子,她温和地说,“你是保家卫国的英雄,你的伤是为了国家才受的,大家都该敬着你才对,笑话你的人都是大坏蛋!”
“娘子,真的么?娘子真这么想?”陶二郎顿时眼放金光。
这人才十八岁,要在现代,还是家长眼里的孩子呢,可是却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他后半生很可能都要在轮椅上度过了,方云看着这虎头虎脑的少年,有种做母亲的心情。在多次穿越的世界里,方云养大过好几个孩子,也不在乎再养一个。
“真的!”
陶二郎高兴得合不拢嘴,完全看不出是个曾经在边关战场上跟人浴血奋战过的勇者,倒像是个大孩子。
他笑了一阵,又突然想起什么,小心地问,“我爹抢亲,你不怨他吧?”
方云想起那土匪一般的公公,失笑了,“已经这样了,还能说什么。往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前尘往事就不提了。不过。公公能求来圣旨赐婚,还让你在族谱里记在夫人名下,做了嫡子,也算是还了我白家些面子。有了圣旨赐婚,我爹就不那么生气了。”
陶二郎脸红了,“本来,男子的功业该由自己去求取,我却是……爹爹说了,这圣旨赐婚也好,嫡出身份也好,都是娘子为我争来的。为夫,实在惭愧。”
“看你说的,我们夫妻一体。你的体面就是我的体面。我的荣耀也是你的荣耀。客气什么,不用如此。”方云摆摆手,叫他不要在意。
陶二郎抿嘴微笑,跟个大姑娘似的,他扭捏一阵,又说,“娘子,我们是夫妻了。我有好些话想问娘子,不知娘子可愿为我解惑?”
“好啊,你问吧。”方云大致知道他要问什么,能告诉他的就都告诉他吧,毕竟要跟这人过一辈子呢。
“那,那我就问了。娘子,我是残疾之人,你跟了我,也没什么前程,你便现在不在乎,将来呢?有谣传说,你姐姐当初抗婚自尽过,是真的吗?如今婚期到了,她便恰好生了重病,只是巧合吗?还有,你跟夫人说,嫁过来,不久就要分出去过,还说不要分什么,拿嫁妆养活我,这是认真的吗?”
这孩子还真是什么都敢问,方云既跟他做了夫妻,便是私密的事,也可以斟酌着让他知道些,“我说过,你是为了国家受伤,我敬重你,是真心的。身为女子,出嫁从夫,便你以后没了前程,我们关起门子来好好过日子,夫妻和睦,高高兴兴的,一辈子快快乐乐,也很好啊。说到分出去过,这也很正常,京里好些人家都是这样,庶子一成亲,就分些产业出去,便是不分你什么,我的嫁妆够咱俩过一辈子的。至于我庶出的姐姐,她确实不喜欢这门婚事,也确实闹过,投水自尽也有过,只不过,这是家门丑事,这消息我家对外是不承认的。我也只说这一次,下次我也不认了。”
陶二郎认真地听着,听到最后,赶紧点头,“是是是,我不出去乱说,跟爹娘也不说。可是,你庶出姐姐都嫌弃我,你是嫡出,父母疼爱,为何反倒愿意了?”
方云走到床边坐下,戳他大脑门一下,“你傻啊!圣旨赐婚都下来了,咱俩已经是夫妻,铁板钉钉,这辈子不能分开了。这就是缘分,随缘就好了。况且,你除了腿脚不好,其他没有不好的。”
陶二郎又美了,喜滋滋地问,“为夫人品还是不差的,而且,一定会对娘子好的。我若对娘子有半点不好,天打雷劈!”
这人倒是好说话,而且,前世的他也确实做到了,疼爱妻子一辈子,不管妻子如何冷脸。最后,更是为了保护妻子,搭上了自己的命。这是一个挚诚君子,性情中人。
不过,方云也要行使下新娘子的权利,“你说的好听,我要与你约法三章。”
“好好,但凭娘子吩咐。”陶二郎娶了美娇娘,还沾了娘子许多光,正不知该如何报答,一听娘子有条件,赶紧答应。
“第一,我一心为你好,你也要听我的话。当然,我也是讲理的人,我不对的时候,你要给我指出来,但是只要我说的对,你得听我的。”
陶二郎赶紧点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