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听见方云说不再行医,程平略微吃惊地看着妻子, 方云也不解释, 只催着他关门。
不过关起门来,程平看见方云自信的笑容, 就明白了, “我就说嘛,娘子不可能放下一身所学的。莫非娘子有计策?”
方云神秘地笑着,“你猜啊。”
程平也不说破,“好,我就看看娘子如何拿乔。”
虽然, 方云说了不再出来行医,但是,看客们只道她是说句气话,没人当真。可是, 第二天, 有病人上门看病的时候,就发现程家医馆大门紧闭,门上还贴着告示, 说夫妻俩有事在身,暂时关闭医馆,如要看病, 请到别家医馆。
有那特意上门来找女大夫的就傻眼了,他们问起旁人,谁都不知道, 医馆会关多久,她们只好悻悻地离去。
再说王老爷知道老婆闯了祸,大发雷霆。
王夫人还委屈,“老爷,明明你也说过,那家医馆收了钱,不办事,瞧了几次,媳妇都没怀上,怕是那女大夫也没甚真本事。我不过是为老爷出气罢了。我还没叫他家退诊金呢。”
“放肆!”王老爷不知道自己随口几句抱怨,妻子竟然记得这么清楚,“私下的怨言能摆到明面上吗?!再者,媳妇也去别家医馆瞧过,不也没治好吗?你怎么不砸别家医馆!”
王夫人看丈夫发脾气,不敢再执拗,小声嘟囔,“我就是看不惯一个女人出来招摇撞骗,她会治什么病啊?人家说,他家拿着老婆‘活观音’的名头招揽生意。其实,那程大夫的老婆不会看病,真正开药方子的是男大夫,不是他老婆。”
“那也用不着你去砸人家的牌匾!现在去给我道歉去!”王老爷一气之下,摔了一个茶杯。
茶杯落地一声脆响,王夫人吓了一跳,她也不再跟丈夫拧着,可是让她承认错了,比杀了她还难受。
王夫人就坐地哭嚎起来,“哎呦,我不活了,自从我嫁到这个家,服侍丈夫,生养儿子,我管着家里家外,又伺候老的,又伺候小的,我是哪里对不住你老王家了?你为了个外人,这样糟践我!哎呀,我不活了!”
儿子儿媳听见动静进来,赶紧把她扶起来,谁知道王夫人看见儿媳,想到都是因为这不中用的儿媳才惹出事,便又发起火来,追打媳妇,“都是你个没用的东西,给我生不下孙子。才让老娘这样为你们操心!如今倒都成了我的不是。”
儿媳四处躲避,儿子也赶紧护着,“母亲,方大夫说了,是你逼我们太紧了,所以,我们才没孩子。大夫说,要是让娘子放开心怀,不再郁结于心,自然就有孩子了。”
“放你娘的屁!”王夫人气得破口大骂,“倒怨到你老娘身上!我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我们王家子嗣!叫你纳妾你不纳!她生不出你还护着!就没见过你这样的怕老婆面糊糊!”
王老爷被她这一通闹,气得七窍生烟,他又不好去跟女人撕扯在一起,只得对儿子狂吼,“把你娘拉回去,拉回去!让她禁足!”
撵走了老婆,王老爷后知后觉地想到,把老婆关起来了,谁去道歉呢?总不能自己去吧?抹不开面子的王老爷就打发儿子去道歉。
可是,王公子带着两个下人,挑着厚礼去道歉的时候,却发现,医馆大门紧闭。
他只好带着下人绕到后门去,好在,方云夫妻倒没有为难他,还客气地请他喝茶,这让他忐忑的心情多少放下些。
可是,这夫妻却婉拒了他家的礼物,还说没让王少夫人怀上孩子,对不住他,礼物是不敢收的。
王夫人是个泼辣货,可她儿子确实个老实孩子。程家夫妻再三说不收礼物,他就只好让下人又挑回去。
当然,回去后,就挨了他爹的骂,嫌他不中用。
第二天,王公子再去送礼的时候,医馆已经彻底关闭了。周围的街坊告诉他,程家夫妻带着孩子一大早就走了。
这下王公子傻眼了,这可怎么办?这礼物算是送不出去了。
想问这夫妻俩去了哪里,可谁都不知道。
就在王公子转身要走的时候,一个男人叫住了他,“王公子,这是方大夫退还你的诊金,她说没帮到你们夫妻,实在对不住。”
王公子拿着一袋子银钱,只觉得分外沉重,这样一来,他们一家成了什么人了。
那个男人又对他说,“王公子,大夫还说,你妻子身体没什么问题,是被婆婆逼迫太紧,有些郁结之症。你回去告诉父亲,若是真想抱孙子,不妨试试,让你母亲出去走走亲戚,说不定过上几个月,你妻子心情放松了,就有了孩子了。”
王公子再没想到,女大夫还有话留给他,只是,让她母亲出去走亲戚,就不知道她会不会答应。
王公子就这样塌着肩膀回家去了,见到父亲,把钱一交,把话一传,人就蔫了一样地站在当地。
王老爷阴沉着脸,看看放在桌上的钱袋子,再看看无精打采的儿子,就发愁其来。
他就一个儿子,却因为母亲强横,把这孩子弄成个太过顺从的性子,好在儿子还知道讲道理比顺着母亲重要,也知道护着自己媳妇,还能掰过来。
想了一夜后,王老爷进了自己母亲的院子。当天,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