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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翘感到了一阵生理上的眩晕。
不知是因为空腹太久,还是刚那一巴掌用力过猛,又或者是程浪的“i am watg you”。
但不论是哪种,当务之急是,她该如何挽回自己的形象。
徐翘虽然赞同好聚好散,却不免还是对程浪那晚的态度有些耿耿于怀。所以她非常不愿意这男人产生“哦,这泼妇,还好当初拒绝了她”这样大错特错的想法。
其实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甩人耳光,可以理解为肾上腺素支配的“激|情犯罪”。
她平时还是挺知书达礼的啊。
只是现在,该怎么一边知书达礼,一边完胜赵宝星呢?
还好徐翘出神的片刻,赵宝星和她的姐妹花们也被那巴掌扇懵了,哑巴了似的难以置信地盯着她。
而等她们回过神去维护赵宝星,并且大骂“徐翘你有病啊”的时候,徐翘也想到了对策,悄悄将目光从镜面墙收回,掷地有声地说:“这一巴掌,是为程二公子打的。”
众人愣住。
正往里走的程浪脚步一顿,已经移开的视线拐了个弯,重新落回徐翘身上,原本事不关己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探究的兴致。
徐翘端端庄庄地往那儿一站:“赵小姐,我知道你一向不待见我,你从前针对我,在背后中伤我,我都没跟你计较,但你不该因为和我的私人恩怨牵累旁人,污损程二公子乃至兰臣集团的名声……”她说到这里,以“程浪式上位者”的姿态提问道,“你说是不是?”
赵宝星显然注意到了徐翘侧后方那个男人的驻足,气势霎时矮了一大截。
前几天,赵宝星在玉锦坊偶然撞见深夜买醉的程烨,听见他失魂落魄地说,徐翘坐着他二哥的车走了。
她对徐翘的私生活向来关心,打着照顾程烨的名头套话,结果内幕没套着,反被程烨哄上了床。
但这不妨碍她事后跟几个姐妹八卦,说徐翘不知检点,拿程小公子当跳板,倒贴程家长房的太子爷。八卦时,当然也不乏添油加醋的合理想象。
面对程浪远远望过来的目光,赵宝星心虚地偏过头:“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徐翘笑着看向她周围那群好姐妹:“看来赵小姐贵人多忘事,那你们这么多人,总该有记得的吧。前几天,赵小姐是不是编了我和程二公子的一段故事,跟你们讲得挺绘声绘色,以假乱真?”
有人反驳:“谁说是假……”
赵宝星白着脸杵了杵这人,暗示她闭嘴。
“哦,”可惜徐翘下好了套,正等在这里,“这么说,赵小姐确实在背后议论过我和程二公子。”
程浪扬了扬眉,看向身后的高瑞,眼色疑问。
高瑞低声道:“抱歉,小程总,对方可能是私下小范围在传播什么,我没得到消息,不太清楚具体情况……”
程浪抬手轻轻摆正腕表,将西装门襟那几纹褶皱整理熨帖,朝徐翘走了过去。
赵宝星浑身一僵。
徐翘随着吓到窒息的众人一起偏头望去,像是这时候才注意到程浪:“啊,小程总,这么巧。”又貌似尴尬地指指自己和对面,“我们刚刚……”
“我听到了,”程浪站定在她身侧,笑着看向赵宝星,“所以也有些好奇赵小姐口中的故事,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聆听详情?”
赵宝星一双手扭在身前,攥得指节发白。
她当然不敢编排程浪,只是在说徐翘勾引男人而已,可却也没法否认,男主人公的确是他。
她垂着眼含混道:“对不起,小程总,是我……是我有天酒后失言了。”
“都说酒后吐真言,”程浪面露疑惑,“赵小姐这……”
“不是!”赵宝星抢着否认,声音却越说越低,“不是真的,我醉糊涂了……”
“啊?”徐翘侧过耳朵,“你说什么?”
赵宝星半遮半掩着顶了四道鲜红指印的脸,艰难地一字字重复:“我说,小程总和徐小姐的事,是我醉糊涂了,胡编乱造的。”
徐翘“哦”了声,望向她身边几个怯怯的女孩子:“赵小姐的口齿还是不太清晰啊,你们都听明白了吗?没听明白就让她多说几遍。”
“听明白了……”众人点头如捣蒜。
程浪温和一笑:“你们不用害怕,我脾气还不错,不太为难知错就改的人。”
在场没人敢说不怕被程家为难,这一为难,从此或许就在商场上寸步难行了。尤其赵家经营的梵翠珠宝,前两年好不容易才入驻兰臣百货。显然程家能让它进,也能让它出。
赵宝星为这弦外之音打了个哆嗦,连连鞠躬:“我改,我会改……对不起,小程总……”
“是我记错了吗?赵小姐的两次歉,好像都是跟我道的。”
赵宝星一愣之下反应过来,转向徐翘,生硬地挤出一句:“抱歉。”
“咦,是我记错了吗?赵小姐刚才好像不是这么道歉的。”
赵宝星咬咬牙鞠下一躬:“对不起,徐小姐……”
徐翘勉强满意了,甩了甩那只扇过赵宝星的手:“唉,从没碰到过脸皮这么厚的,手都给我打疼了,先失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