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缓和的二人关系经过这一闹, 急转直下, 掉到了冰点。
第二天开始, 阮秋不吃不喝不说话, 整日躲在被子里,谁也不肯见。
薛墨非起初以为她是在耍小性子, 饿个几顿就好了,没想到一连过去三天, 她竟然滴水未进, 仿佛真的下定决心把自己饿死。
他想待在她身边,公司实在离不开。当他开完一个三小时的会,从会议室里出来后,家中佣人打来电话。
“薛总, 阮小姐刚才晕过去了一会儿,醒来后还是什么都不肯吃,怎么办啊?”
他放下手机看向张锋,吩咐道:
“把周菲叫来。”
张锋点了头, 想起一事说:“对了, 之前警察局也打电话过来, 说是屈寻舟的父亲想跟您见个面, 应该是聊和解的事, 您看……”
“不见。”
薛墨非面无表情的给出答案,关上办公室的门。
薛家老宅里,阮秋躺在轻薄柔软的鹅绒被里,空调已开到了28度, 身体却仍然发冷,多日未进食的嘴唇苍白干涸,已经起皮。
佣人端来热好的粥,站在床边道:
“阮小姐,您不吃东西怎么行?这碗是银耳莲子粥,加了好多蜂蜜熬的,特别甜,您要不要尝尝?”
她没看她,疲惫而虚弱地闭上眼睛,拉高被子挡住头,无声无息地下了逐客令。
佣人端着粥在旁边站着,等粥凉后才不得不退下去。
阮秋努力忽略自己腹中的饥饿,在脑中幻想爸爸妈妈和屈寻舟的样子,突然又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
当脚步声停在床边后,一个活物被放在被子上,啪嗒啪嗒舔她的手。
她吓了一跳,继而发现那是个又软又湿的舌头,猛然想到了什么,拽下被子,果然看见小狗冬冬正冲她欢快地摇尾巴!
她惊喜地叫了声,扑过去抱住它,抬头时看见站在床边的人。
周菲笑道:“开不开心?我特地托人把它从斐济带过来的哦。”
“开心,谢谢阿菲姐姐!”
周菲束手站在一旁,笑吟吟地看着他俩,表情堪称慈祥。
等他们玩够了,她提议道:
“小狗路上没有吃东西,现在肯定很饿了。我们带它下去吃东西,你也吃一点好不好?”
好字已经到了嘴边,偏偏她又想起薛墨非那一晚说得话,喜悦之情迅速消散,又变得颓丧起来,放开冬冬躲进被窝里闷闷地说:
“我不吃。”
周菲蹲下,摸摸她的头发。
“你为什么不想吃饭呢?可不可以告诉姐姐?姐姐很担心你呀,你看小狗也很想知道呢。”
在她的温柔劝解下,阮秋啜泣将原因说了出来。
一个小时后,一通电话打到了薛墨非手上。
“薛总,虽然我没这个资格,可还是得批评您一下,您的做法太残忍了。”
周菲说道。
薛墨非冷声反问:“何为残忍?欺骗她,让她活在想象之中就不残忍吗?她迟早要面对真相,我的做法有什么错?”
“她是得面对真相,但绝不是现在。现在她的心智与三岁幼儿是一样的,承受能力跟大人没办法比。苍天大树能经受住暴风雨,可刚长出来的小树苗呢?您这行为对她来说不亚于灭顶之灾。”
薛墨非无法反驳,面无表情地看着文件,沉默着。
周菲顿了顿,继续说:
“事情已经发生,无法撤回,我们只能尽量想办法弥补。薛总……”
“说。”
“她很喜欢屈寻舟,非常信任他,您能安排他们见个面吗?”
薛墨非脸色一沉,直截了当地说:“不可能。”
他说那些为的就是让她忘掉屈寻舟,怎么可能再亲手送回去?
简直是笑话。
周菲解释道:“她现在很需要信任的人安慰,如果屈寻舟能劝解她几句,绝对比我们效果好得多。”
“我说了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周小姐,你是我花钱雇来的,能力不行无法完成任何可以直说,我不介意另选他人。”
他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周菲没法再劝,遗憾地挂了电话。
薛墨非轻嗤了声,放下手机继续看合同,几分钟后,突然想到一条妙计。
她不是舍不得屈寻舟么?不是觉得是他拆散了她和屈寻舟么?
那就让屈寻舟亲自给她一个交代,彻底断了她的念想。
薛墨非想到这点,连手中涉及几百亿资金的大项目合同都没心思看了,立刻让司机备车,前往警察局。
抵达以后,警察以为他是来见屈父的,打算打电话给对方,被他一把拦住,沉声说:
“我要亲自跟屈寻舟谈。”
二人又来到那个房间,隔着一张桌子面对面而坐。
屈寻舟仍穿着那件黄马甲,头发长长了些许,胡茬也出来了,看起来比往日颓废许多,跟舞台上那个无时无刻不闪闪发光的大明星判若两人。
他模样变了,表情却一如既往的平静,不卑不亢。
“找我什么事?”
薛墨非道:“你不是很想跟我私下和解吗?我给你一个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