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我什么时候尿裤子了?你不要乱说……”
屈寻舟尴尬极了。
“就是你!尿我凳子上了,好臭的!”
她说着用手捏住鼻子,仿佛仍然能闻到那股臭味,看着他一脸嫌弃。
屈寻舟果断把锅甩给别人。
“那不是我尿的,是你同桌陈暮生尿的。他每次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就在你凳子上尿尿,还骗你是我尿的。”
“咦,是吗?”
阮秋陷入迷茫。
屈寻舟没有傻到一直跟她争这个问题,见对方果然记得自己,继续问:
“你还记得当年发生了什么吗?”
“当年……”
阮秋继续思索,但这次的答案是摇了摇头。
她想不起来。
她看看周围的环境,后知后觉发现不对劲,困惑地问:“这里是哪里?你为什么变成大人了?样子还这么奇怪,一点都不可爱。”
屈寻舟不确定要不要告诉她真相。
当年她是被活活烧死的,身高本来有一米左右,烧完后找到的残骸只有小狗那么大。
如此残酷的回忆,还是忘掉比较好吧。
“你生了一场大病。”屈寻舟拿出自己获过奖的演技,对她说:“生病之后你就睡了很长的一觉,有二十多年那么长。所以世界变了,我变了,你的身体也变了,只有记忆没变。”
阮秋眨着眼睛,不是很能理解他的话。
屈寻舟透过这具美艳的皮囊看见了当年纯真可爱的小女孩,心脏变得无限柔软,摸摸她的头发说:
“你不用怕,我会照顾你,你可以在现在的世界过得很好。”
“那妈妈呢?”阮秋问:“我爸爸妈妈去哪儿了?”
屈寻舟经过她刚才的嚎啕大哭,几乎有些怕这几个字,眼神闪躲地说:
“他们工作很忙,出差了,要很久才回来。”
“多久?”
“大概……你六岁以后。”
“那么久吗?”她闷闷不乐地拉着裙摆,靠在沙发上。
屈寻舟提醒吊胆地观察她,随时预备将遥控器塞过去。
幸好她已经没精力哭了,没过一会儿就哈欠连天,眼皮不停往下沉。
屈寻舟想抱她去床上睡,不料被她抓住袖子,半闭着眼睛说:“舟舟,我要洗澡。”
他呼吸一滞,心跳加快。
三岁的小孩,显然不能自己洗澡,该由他来帮忙洗。
可问题是,她的身体不是三岁啊。
他进入娱乐圈多年,脾气秉性都变了,唯一不变的是性向。
他不能给她洗澡。
屈寻舟把她放回沙发上,打电话给客房管家。
在女服务员的帮助下,阮秋洗完澡回到床上,小猫似的舒展身体,睁开眼睛,手指戳了戳枕头上的纹路。
“嘻嘻,花花。”
屈寻舟清清嗓子,“你睡觉吧,我去隔壁睡,两扇门都不关,有什么事你喊我就行了。”
说完他快步朝外走。
衣摆传来一股力量,他回头一看,阮秋不知何时下了地,抓住他的衣服,可怜兮兮地说:
“我……我怕黑。”
“那就不关灯。”
“我不敢一个人睡,我要跟妈妈睡。”
“妈妈不在这里。”
“舟舟陪我睡。”
她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拉上床,当屈寻舟反应过来后,两人已经在大床上躺好,阮秋缩在他的怀抱里,双眸紧闭,似乎已经睡着了。
她的睡颜很好看,美丽恬静,像一朵静静开放的昙花。
屈寻舟以为自己会难熬,然而看着她的脸,心情却变得无比平静。
她活着,多好。
屈寻舟轻轻抱住她,也陷入沉睡中。
翌日,轻微的响声将他吵醒。
他睁开眼睛,看见落地窗边有个美女穿着睡袍,跪坐在地板上,双手按着玻璃,阳光为她本就雪白细腻的脸打上一层光晕,美得不真实。
她是谁?
屈寻舟脑袋昏沉沉的,想不起来。就在这时,美女突然伸出舌头,在玻璃上舔了一下。
屈寻舟:“……”
美女注意到他,回头撅起嘴角撒娇。
“舟舟,我要尿尿……”
回忆在脑海中涌现,屈寻舟想起了自己在这里的原因。
阮秋回来了。
陈暮生把她的记忆移植到仿生人身上,自己偷走她,抛下一切带她逃到新西兰。
太好了!
他掀开被子下了地,坐到她旁边,捏了捏她的脸。
阮秋吸气,“疼。”
屈寻舟却笑。
她是真实的,不是梦。
屈寻舟站起来,指着左边的一扇门,“那里是卫生间,你用吧。早饭想吃什么?我去点。”
阮秋指着窗外道:“我们待会儿可以出去玩吗?”
他陷入迟疑。
这里是国外,出意外不好解决。而她还是个小孩,什么都不懂,容易遇到危险。
阮秋央求地看着他,“出去玩嘛,好不好?外面的花好漂亮。”
屈寻舟还是犹豫。
阮秋拉住他